光子之歌
 /  禄沐东 

你从远古走来 ，
从上帝说“要有光”那刻起 ，
比恐龙古远，
比地球古远，
还比银河古远，
或许还早于盘古劈天，
天文学家说
那是一个大爆炸*，
老子说
道生一，一生二，
二生三，三生万物，
你是宇宙诞生的信使，
你是宇宙长征的
冲锋号，先遣队，
以你的速度报告着
宇宙的存在。

你向宇宙外面奔去 ，
你不辞辛劳，
已跋涉几百亿光年，
渺小的人类还是不知道
哪里是边，
尽管他们还在努力研探。
只要没被粒子或黑洞湮灭，
你一直就在勇往直前，
你见证了无数恒星和星系的兴衰，
目睹了多少星际文明的
 发生和中断*，
只有你才可以领略
无限风光的宇宙边缘。

但你却以诡异的方式来呈现，
使大科学家们晕眩，
使哲学家们两难。
最初惠更斯说你是波，
牛顿却认为是粒子，
杨氏证实你，还是波，
爱因斯坦发现你还具粒子表观，
科学们只好妥协：
波粒二象才是你的禀含，
你是粒子，因为
你们能量是整数乘以最小单元，
你又是波，因为
相互穿过和碰撞时却能各自复原，
有时还相互纠缠诡异变幻。

你通过氢核聚变，
带给大地阳光和温暖，
你牺牲自我，
把你的能量躬让给万物，
成就生命和光合，
哺育滋润着无尽生灵；
你在眼底膜上*
成就了五彩缤纷的世界，
定义了光明与黑暗，
派生出诸多相关社会学概念，
丰富了多彩的文学情感；
你在胶片和CCD上 *，
记录了生动历史和精彩瞬间；
共振腔里，
在泵浦的蛊惑下，
你们竟能齐心协力造反 
 形成死光直线* 。
当然，你们有时也很忍让逊谦，
任人摆布和利用，
不但成了最锋利的刀*，
 和最敏捷的炮，
还甘愿充当人类的信使，
从此人们就能异地交谈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