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记






回家的路，应该有个规划
买一件啤酒，称几斤肉
梳理最近身边的情况
或者是身旁的见闻
听说村里的某个姑娘要结婚
或是谁家的老母猪又下了儿
村下面长期务工在外的，也开始着手
建一个稳定的家，挖机、石渣、汗和苦茶
清楚地记得回家的路，有几个弯弯拐拐
有几棵大的树和几块风化的砂石
甚至偶尔消失在熟悉地段的老树，也会把这个地方陌生
还好山还在，水还响
连户路掩盖该有坎坷和泥泞，在平坦的归途里
心海大雨滂沱，开满花的荒地，歌颂这里的人
拿起相机和心情，把习惯的喜悦定格在薄薄的空间
然而在现代人的抽屉，再看不到泛黄的相片
记得以前在包谷地逗狗的时候，匆忙绊倒的惨哭
仁慈了狼狗向前的咆哮，转身回家
天真和策略确实灌满儿时时光
包括牛背和猪背上的歌谣，以及马背上的梦想
当时会用木棒铸造各类兵器，或用烤烟杆直至前方
与世界叫板，也会把对萤火虫和星空的向往
融在吹掉煤油灯的深邃里，看不见手和我的距离
只听见蚕撕碎桑叶和父亲厚重的鼾声
那时不知道长大会经历这些故事，只知道摸摸右边裤包
确定妈妈给的五角钱没有弄掉，构思明早追鸟时该走哪个方向
惦记昨天输光的玻璃珠，还有放学路上的酸枣
或是憎恨该死的牛群，居然踩坏我们泥做的平房
在慢慢睡着的过程里，眼睛湿润在
故乡迷茫的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