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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

古体诗到底有无“规范”，这是一个问题。徐晋如先生认为，古体诗的规范一点也不比格律诗少，诸如章法上的或圆环或折进，多用格律诗忌讳的三平调和三仄尾，讲求单双句之间的“粘二”等等，多少有点“画地为牢”之嫌。而有些初学者因不懂正音、押韵和章法，随手写出的顺口溜在遭到质疑时便名之曰“古体诗”，这是一种自甘堕落的倾向。我在《略论古体诗的用韵问题》一文中通过实证分析，得出的观点是：古体诗其实相当自由，只有押韵是其底线。可押平韵或仄韵，还可以转韵甚至句句押韵，只是平仄韵不可通押。平仄通押的可命名为“新古体诗”。但这里有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即必须把格律诗的雅正语感（非字句）作为基础性或前提性条件。这里之所以强调“雅正”，是因为用白话也可以写格律诗词，但古体诗若用白话来写就有点不伦不类了。既然称古体就要保持那么一点“高古”的风标。因此我的主张是：先学会写格律诗再尝试写古体诗，这样即便解放了格律，也不会偏离大方向。

言归正传。这首诗显然属于古体诗范畴。起首四句二言正是古体诗发端时的模样。一如《吴越春秋》中的《弹歌》：“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这写的是狩猎的过程。而“切肉，糜肉。乃包，乃熟。”这几句则相当于一种总领式的概括，可以作为第一节来看待。接下来以三言加七言句式点明店主的辛劳，继之用五言加七言来描写出笼汤包的形色香味以及食客的感受，到此可为第二节。第三节则以店主自话的方式叙述其为业的经历与艰辛，全部为七言句式。最后两句以诗人发感收束，是为第四节。这首古体诗虽然不长，但写得起伏跌宕。从内容上看，有作者的旁观，有店家的自叙，还有诗人的感喟，打破了平铺直叙的呆板；从语句上看，有二言、三言、五言和七言递进运用，使得音韵上顿挫与舒缓兼备。全诗写的虽是俚俗小事，语言却甚是温文尔雅。

✦特邀点评：段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