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铁的栏杆
在空气中慢慢锈蚀

钢的船舷
在海水中悄悄腐烂

财色的迷雾
诱人走上不归路

欲望的陷阱
坠落多少旦旦誓言

物质的变质
皆从细微处开始

为官的悲剧
源于一个导演：贪

         二
饮廉泉未必廉洁
喝贪泉未必贪婪

心如清白的泉水
灵魂就纤尘不染

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陈毅早就警示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老祖宗早有预言

清清白白做人
活得自在，活出尊严

清清白白做官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

      


好人，有颗圣洁的心

      一
我只知道
山东援藏干部孔繁森
两次走进西藏
在西藏奋斗了十年光阴
先在日喀则当县委副书记
后来在拉萨当副市长
最后在阿里当地委书记
在一次奔忙中突遇车祸
结束了50岁年轻的生命

我不知道
人们在清理他的遗物时
只发现留下的八元四毛钱
和一份振兴阿里的十二条建议
在他的房间的角落
还有一个药箱

那个药箱在哭泣
牧民失去了一个好儿子
孔繁森的药箱里
装满自费买来的药品
每次下乡都随身而带
在缺医少药的西藏
药箱贴紧了藏民的心
那个70岁的大妈
在浓痰堵肺，生命危急时刻
是这个儿子亲口吸出
那个敬老院的阿爸
脚被烫伤发炎溃烂
是这个儿子亲手包扎
这哪里像个官啊
他分明是牧民的孝子
眼前的活菩萨

两个孤儿在哭泣
他们又一次失去了父亲
曲印和贡桑只记得
和父亲在一起的温馨日子
床头的故事，灯下的笑声
父亲一颗温暖的心
温暖了他们的童年
他们不知道
这个当官的父亲
宁可自己吃榨菜拌饭
在生活上不能苦了孩子
他偷偷去医院输血换钱
给他们买回营养品

把百姓当作亲人的人
他一定是个好人
把人民装在心里的人
一定是个好官
好人，有颗圣洁的心
如同冈底斯山的雪莲
好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清贫

      二

我只知道——
山东援藏干部孔繁森
第二次走进西藏高原
当上了阿里的地委书记
阿里地区的106个乡
他跑遍了98个
在一次奔忙中突遇车祸
结束了50岁年轻的生命

我不知道——
这个孔子的74代孙
还是一个诗人
他写过一首《第二次出征西藏》
收录在《经典朗诵诗选》里——
“谁都有儿女情长
羊羔跪乳，燕子衔泥
我知道男儿应当远行
离家之前，我只想说——
说祖国的每一片土地都养人……”
（谁也没有想到这首《出征》诗
竟成为孔繁森的绝唱）

后来没有时间在案头写诗了
他在阿里高原的大地写诗
他的诗有脚踏雪地的音韵
      有车辙延伸的意境
      有青稞结实的内涵
      有藏民笑脸的朗读
这是一首扶贫攻坚的抒情长诗
题目叫《八万公里路上的云和月》

一首诗的高度
取决于一颗心的高度
他写在海拔4500米高原的诗
最接近西藏的阳光
阿里诗人孔繁森
是值得尊敬的诗人
他写在纸上和地上的诗
瞬间提升了我们的视线
温暖了无数藏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