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东国的传统,唯礼节至上。也正是这礼节,使其辉煌,使其堕落。
每至相逢,必要颔首低眉,尽是人相;再旁击侧问,无论何时,必称吉祥。
这倒是好的,因虎豹豺狼也在此刻忘记狩猎,而想起了礼节。
每至欢宴,也定要颤抖举杯,任他富贵任荣华。不知何人站起,抑或财主,抑或奴才,但也总算沾个“财”字,不知从哪里论得了“吉祥”二字。
这倒算好的,因猛虎猾狐也在此刻忘记噬啮,而想起了礼节。
这也是礼节,那也是礼节,上也有礼节,下也有礼节……老神仙乘鹤西去,是礼节,神嗣们为了争夺那一根孝棒用尽所有力气,以至于不拄着一根孝棒无法行走,再逼出几滴喜泪,把那分毫遗产揽入怀中,再喊一声礼节。
若是那惊列仙班的老神仙早知此事,必定会将尚未成人的小兽送入尘土之间,再亦哭亦笑着去推算慈母的死期,感谢她未曾将自己掩埋——这“孝道”,也算是一种礼节。
我也终于知道了,这种种的仁、种种的义、种种的礼、种种的智、种种的信,不过是战斗!天也斗,地也斗!
你一点头,我血涌如泉;我一微笑,你头痛欲裂。但我这叫礼,但你这叫礼,你我皆是“儒人”。
那我便以这微笑为刃,与那举杯的斗,与那执笔的斗,与那衣冠的斗,与那禽兽的斗……我必将获胜,因我终是个所谓“无病呻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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