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夏季，从春天开始的征途
终于有了抵达的消息。500米。
不能太近了，肉眼从左边探得的风景
常被误以为高于右边的摄取。

白鹭、黄鹂、杜鹃贴着山飞。在下面你会看见
他们和麻雀、知了、蜗牛同宿一座山林。
有些会迁徙，有些就地老死。只有晴天，
早晨或黄昏，鸽群在楼顶盘旋，
天空播撒福音。

白色的火焰和冰。起伏，回旋
止时空虚，起时又莫名疑忌……而我
长时间离地百米，在老父亲头晕目眩的高度
学习如何吐纳，养生。侧向风被横向力夹击，
抓扯。凹凸处一切柔软承受着，
为天地回赠小小谣曲。

绿叶很快就会黄下去。蝴蝶一趟趟比试薄翅。
焠红我们心尖上那一层铁甲钢衣。
猛虎与瘦马的骨骼还摸得见，还听得着
他们摩擦撞击。顺山体曲折向上……
那上面融化的光晕染成雾，成罩，

目睹着它的——
各自明灭的道路，酸甜苦辣的钢筋水泥。
这古老的永不止息的刀剑和生命。
遍地锣鼓追逐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