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并不孤独,
如同候鸟张开双翼飞离树木,
在死前留下落网的剪影,
承诺将天空万分之一的拥挤还给天空。
像是一首刚张口就过时的流行歌曲,
带着几分疲惫、悔恨。
青春期的女孩将它狠狠塞进音箱,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
偷偷按下开关的老人却听得入迷。
有意义的声音总是传达生命漫无目的的出发,
不曾拴着铁链和名贵的手表失去自由。
就算是弥留之际被心电图平滑的声调强行拖拽,
它也要跳到人们口中成为倔强的抽泣和吻。
但有些歌声或许并不严格遵守定律……
例如午夜开过列车的铁轨附近,
煤油灯照射下的房间里有一对男女起舞,
他们一言不发,音响里一遍一遍数落着,
不敢唱,连音量也调到最小,
怕压过枝头上收拾衣物的窸窣。
留给自己的音乐大多不敢被我们公开唱出,
源于胸腔、透过喉咙。
于是当我们从房间里起身时便有了悔意,
所以录音总是要刻成光盘随时带走,
假如有一天鼓起勇气向着天空打开行李箱,
远方就一定不是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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