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容器
装过桃花香，装过柳叶绿
装过惺惺的别意
装过酸的泪
更多的时候是装着横的船
船头大概率逆流而上

作为一个人，三月初五月半
七月的水溢出堤岸
青桃和劣酒，馥郁和寡言
夜空中的沟壑容量有限
我最易醉倒在山间
梗横在溪河，塑造的一个
人形容器，容得了洪峰
容不了砂砾

地球是椭圆形的祭坛
里面酿有75亿人彘
不可计数的残肢
各自发酵，冒泡
黑白棕黄的视线波动
频率相当背离

余下的人，物或者石头
互相看着，互相颠簸
互相刺破脸面，互相打翻在
铁皮铜墙铸造的坑里
一个个人，一个个物都是一个个
悬浮半空的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