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读完诗人沂波的长诗《水象》，我凡愚庸鄙之心激动不已，感觉到自己的脉搏长久地与诗中的琴弦一起律动，自己的心跳长久地与诗中的吟唱共鸣，并长久地沉浸在诗人所营造的气象万千的抒情境相之中，不忍掩卷而息。我的激动，缘自对沂波诗才横溢的惊异，缘自对沂波在金钱利益成为许多人执著追求的当下，依然以一名理想主义者的赤子之心，通过抒情客体沂河——诗人所熟悉的母亲河，亦即鲁南平原区域文化的集合体，来抒唱自己心中大同境相的惊异。
       为避激情甚沛之时会妄下论断、易患偏颇之忌，我便有意将此诗延放一段时间，再作静阅，以求分条析理，公允评之论之。然在一个月后重读，依然觉得，此诗乃新时期出现的一首汲纳了中国古典诗词优秀传统并融入了众多现代元素，以多种诗写形式艺术地表现象诗人一样具有同一信仰的群体心灵渴求的独特之诗，一首不可多得的恣意汪洋、块垒倾泻、气势恢弘、意境辽阔的好诗。
      此诗由六章十八节组成，凡790余行，据闻诗人以六年时间写就，倾尽心血。此诗以抒唱沂河为序曲，以第一章《童子的欢歌》为起，以第二章《金沙岸与果树林》、第三章《星光下的灵歌》为承，以第四章《在我飞翔的行期》、第五章《鱼水大政唱悠远》为转，以第六章《悠悠然诗灵光语》为合，宛若沂河之水，奔腾不息，诗意浩荡，将诗人的大同理念抒发得淋漓尽致。 
      所谓大同，在中国儒家经典《礼记•礼运篇》（战国末年或秦汉之际儒家学者托名孔子答问的著作）中如是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知道，大同，实为儒家的理想社会或人类社会的最高阶段。为追求这种高度民主、太平团结的理想社会或人类社会的最高阶段，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贤者伟人不断探索，甚至抛头颅洒热血。与儒家学说并称“显学”的墨家学派的创始人墨子也提出了“尚同”观念。墨子以利言兼爱，而尚同亦本於兼爱而立。尚同者，即人民上同於其正长，正长再上同於上一级之正长，最后则上同於天子，而天子再上同於天志。所谓天志，即是兼爱。墨子以为当兼爱思想与尚同制度被落实时，既可解决当时的乱像，亦可使人民处于和谐安乐的社会之中。墨子在《尚同》篇中认为，只有做到了“尚同”，才能实现“天下大治”。中国近代戊戌变法的康有为在其《大同书》中，也想建立一个“无邦国，无帝王，人人平等”的大同社会。孙中山先生更是为追求“天下为公”而毕生为之奋斗。被誉为穷苦百姓大救星的毛泽东更提出了执政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并带领他的团队努力实践之。习近平总书记更提出“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政之所要，在乎民心”。这就较好地回答了“上同于‘天’”的这个“天”字，其实就是人民，只有以人民为天，才能更好地体现执政者的合法地位。这也就体现了《水象》中，郯子所说的“鱼水大政”。 习近平主席在发表2017年新年贺词中更强调“上下同欲者胜”、“世界大同，天下一家”，更将大同理念提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是的，共产党人奋斗的最终目标是建立共产主义社会，这个共产主义社会其实就是一种最高层次最高境界的“大同”社会。由此可见，无论“尚同”，抑或“大同”，既是诗人精神上的“乌托邦”，也是普罗大众的心灵向往，只是，诗人在行使他精神担当的职责，以诗歌的形式来为百姓的心灵向往鼓与呼。正如法国学者维克多•埃尔指出的，那些有成就的诗人（如席勒）总是“试图通过文化来努力实现依靠政治所无法实现的一切。”（见维克多•埃尔著，1988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文化概念》）诗人沂波就是想通过诗歌这一文化形式，来努力实现他的大同梦想。
       诗歌是人类情感世界的象征，她以艺术化的文化心理，亦即情感符号，把抒情客体通过诗人的历史意识、民族意识、群体意识等各种意识的自觉或不自觉的整合，以形象化的语言，也即意象，来艺术地表情达意。长诗《水象》颇象艾略特将希腊——希伯莱——基督文化传统付诸实践的《荒原》，诗人沂波将山东鲁南平原这一区域性文化灵妙地融入了诗意的吟唱之中。沂河的地域文化特性，是作者十分熟悉的，因他生于斯长于斯，他的整个童年、少年时光，都沐浴在碧波荡漾的沂河里。可以说，是这条母亲河养育了诗人沂波，给了沂波诗歌的灵性，正如他在此诗的《序曲•沂河》中所吟唱的：“你像大地蔚蓝的飘带/自北方的天幕落下/让众多的生灵欢跃起来/你用母亲的身姿牵动众多的儿女/唱着万年的圣歌鲜艳着两岸的四季/我不会忘记/你用一倾云波将我浮起/让我的第一声哭啼融进了你的涛声……”
       童年在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是值得回忆的。对诗人来说，回忆童年，其实就是精神上的还乡。作为最能体现自然之子的纯洁冰清、天真无邪天性的自然是童子。故，诗人以《童子的欢歌》来开长诗之章，以天鹅成就童子之梦，让天鹅姐姐将诗人驼负到一群正在沂河中戏水的童子中去，让诗人获得“沂波”的名字，让诗人重回童年如在天堂的欢期，与群童在沂河的波浪中嬉戏，以充满稚趣的童谣来表现我国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和善于感恩的民心。诗人以金狗、银猫二童子的对问和众童子的唱答，以屈原写《离骚》、东坡作《赤壁怀古》、李白写《望庐山瀑布》、司马迁狱中写《史记》、孔子授徒讲《论语》、曹植作七步诗、大禹治水不回家、杜康造酒、毛主席井冈举红旗等为代表的我国历史文化和传奇故事，来体现诗人的文化自信。诗人沂波这种历史感极强的高蹈情怀的诗意表现，又怎会不引起有良知的读者与之共鸣呢？！
      在第二章《金沙岸与果树林》里，诗人继续营造沂河两岸的瑰丽诗意，不惜浓墨重彩咏唱童子们对小鸟对大自然的保护，向人们呈现了一幅童真、善良、灵妙的心灵境相：“蓝天下：一群光洁的童子在沙岸上飞奔”。诗人还以童子的身份围绕沂河沿边最美的风物景观——蓊郁的果园来展开咏唱的歌喉。随着季节的更替，果物的生长，童子们对世事的认识也不断深化。在这章诗里，诗人通过心灵的幻游，唱出他对还没有被工业文明破坏之前的大自然亦即农业文明的迷恋、依恋之情（其实也间接地表达了诗人希望工业文明与农业文明能和谐共处之情）。然而，童子虽童真，但对人世的进一步认知，仍需圣贤者的引领和教化。
       于是，在第三章《星光下的灵歌》中，出现了在沂河里撑船的老者，老者让梦游的顽童（诗人的化身）上他的渡船，听他高唱灵歌：“我是你的父之父，我是你的名之名/我是你的先先之身，我是老者/我是你的梦中梦引唱的圣灵……”“天地鸿蒙兮为太初；神灵运行兮分晨夕” ……“帝造男女兮以神形；相依相生兮侍神职/七日工毕兮圣安息；人祖始衍兮无有欺/居伊甸园兮和而美；清流潺潺兮草葳蕤/
鱼虾漫游兮树挂果；百鸟兽象兮从人依/共乐融融兮意然然；人本无忧兮传今日/人享天国兮世无争；罪源早断兮无阶级” 。圣贤老者对顽童从《圣经》开篇中神创天地的鸿蒙之初，唱教人在伊甸园中与鱼虾草木、百鸟兽象都能和而美，乐融融，意然然，没有利益争斗只有成果共享，罪源早已断绝、没有阶级之分，这是每一代人都想追求的天国。长诗至此，已初现大同理念。
       最美的开始，最坏的开端。人类神话的走向也陷入了苦难：“本无善恶兮智不生；人因为食兮成凡体/帝也勃怒兮逐人祖；慌奔大野兮衍生息/兄弟争强兮杀戮起；人间从此兮难安逸……”《圣经》故事中人被神驱逐伊甸园后：“罪恶无边兮世界毁；洪流滔天兮万物毙/……物种全灭兮世空空；神又起能兮显灵通/挪亚方舟兮蒙神生；传宗接代兮后裔众”。最初大地上的人类因罪恶无边，被神用洪流灭了，只造了个挪亚方舟救了信他的人一家。就是这得救的一家，才繁衍了后来的天下人：“天下同语兮人成群；东移大野兮广无际/冲霄古塔兮泥成砖；建城固所兮安石基”，《圣经》故事中人类再陷苦难，让老者有了质疑：“万能上帝兮若有意？飞蛇善恶兮早绝迹/人享天国兮世无争；罪源早断兮无阶级……天下同语兮造福址！众志成城兮神也嫉/变乱口音兮人心散？再无安宁兮善恶起”。万能的神在人类齐心建塔修城固所快要成功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变乱人的口音，让人心散去呢？……这神问的老者何人？在第9节诗中，我们从老者的吟唱中得知他的身世：“祖杨姓衍苗裔，临沂水岸而居/安以田垄稼禾，槐树之下故里/ ……”此杨姓先贤教劝童子（诗人）要象他一样，敢于追求光明，同时要以圣人之贤德规范自己的思想言行，要明事理，做到大象无形，诗为心声：“汝延续吾诗身，有光在远而追/思想天使翅翼/用心行圣人德/飞是我身之身，放歌我名之名/向天堂明大象，光在远诗成志”。
       在第四章《在我飞翔的行期》诗里，梦幻悠悠的顽童（诗人的化身）被杨姓圣贤老者引向兼具儒家和道家两种修养的圣者陶潜飞游的诗灵，让顽童与陶潜飞游的诗灵在天际相遇，交流对人间世相的认知，揭示人因欲望过多而带给世间许多乱状和罪恶：“无穷无尽的纷争，欲是人间之痛”。诗中借古圣贤陶潜之口，讽刺批评道德沦丧、良知缺失的社会境状及其所造成的恶果：“倘若奸人贼政，邪念随处萌生/万恶私为源发，实为祸乱人性/欲海漫漫无边，人间像是蒸笼/医食无所不奸，为财不顾儿童/官商疯狂恣肆，妖魔纷纷凌厉/推山毁海恶绩，大地江河悲啼/鬼道发展极致，人类自行灭期”。 古圣贤认为，只有人人尊重自然，做事创业遵从法理规矩才是人间正道。古圣贤为此唱出了人与自然相处融洽、其乐融融的大同愿景：“大公无私王领，举众日月光明/贤者四海施能，恶小浊浪不兴/共济春秋热凉，随季互理田垄……/医食住行规划，闲暇琴箫笛笙/凤凰报颂祥和，天下乐土颖颖/大象悠悠神界，世间融融苍生”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天下尚同，完全是世外桃园吗？不。陶圣的诗灵已穿越了时空，告诉顽童，其实“你们已享过尚同，可就在不觉之中”。陶圣对他身后一千五百年的导师大加赞许：“你们的导师给你们指引了前程/他诗意的光波通明千古/他被人间喻为太阳和救星”，“他汇聚尚同的慧光开启着大众的佛性/让人间爱的春风在每个人心里升腾/万众尧舜的乐国都学奉献的本领/这公而无私的妙道如朝阳上升/人间乐土、乐国，共向美好前景/他有大书若经，诗章俱伟雄宏/人间巍巍大道，心力同发开通……”这其实是诗人借陶圣之口，对曾经的辉煌岁月的认可，对已逝伟人的由衷歌颂。这种不忘根本的情怀，绝不是一种怀旧情绪的宣泄，更绝不是一种落后观念的体现，而是一种道德担当，一种精神操守。面对良知缺失、道德下滑，悲叹、哀怨、呐喊之声充斥的现实，诗人感觉“身陷黑空之中。”
       在中国诗歌中，“忧患意识”和家国情怀有着浓厚传统的核心内容。这一源于儒家“兼济天下”的积极入世思想的诗魂，从屈原一直传递到李白、杜甫、范仲淹、陆游、辛弃疾及当代具有历史精神担当的诗人。可以说，沂波是新时期行吟泽畔的屈子，在他的生命意识中，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传承了屈原的诗歌精神，或曰，沂波的诗歌血脉中已然流淌奔涌着屈原家国情怀和忧患意识的基因。诗人在“身陷黑空之中”，问天问地，问出了滴血的诗句：“为什么我想也空空，思也空空”，“难道这无边的黑空能吞噬宇宙大象/难道欲望的黑手能遮住整个天庭/难道黑色的黑色能屏蔽满天的星星”。
      在诗人沂波的心中，只有实现“鱼水大政”，才能实现天下“大同”。在第五章《鱼水大政唱悠远》中，诗人（顽童）“舒展了被黑暗包围的心灵”，继续飞腾飞升，遇上了孔子的老师，因“鹿乳奉亲”， 治郯讲道德、施仁义、恩威有加而流芳传世的先圣国君郯子，互以歌谣、骚赋唱答。诗人借郯子回忆治郯之经验，得出了巍巍大道的蕴涵：“民以为鸟兮，国之为林”、“鸟而不散兮，茂林森森/枝叶展展兮，天下归心/鸟为飞翔兮，民事乐土”、“王众王治兮，齐天维地/大道民心兮，公而废私/民众为水兮，政者应为鱼/鱼水大政兮，乐景太平”。此“鱼水大政，乐景太平”，这“大同”之梦，难道不正是我们今天的中国梦么？闻说此诗作于七、八年前，可见具赤子之心的诗人沂波的政治远见！然而，这鱼水大政的妙理，古今贤人穷尽心思探求的大道，又岂能用几句诗可以道明。故而，诗人继续借郯子的圣辞歌韵来作诗意的阐释：“悠悠大象水为妙，上映日月下润草/民众聚散若流水，君应像鱼来行政/摇水荡波浪花远，日月照亮新景展/官吏为鱼不离水，江河长流自然美/万般妙理顺天道，鱼融于水尽舜尧/倘若鱼儿自离水，难逃灭亡背厄运”……“鱼水大政景万千，天下和美享自然/夜不闭户民随愿，路不拾遗公同天/万众一心呈大象/乐土乐国尽芬芳/鱼水大政永畅通，天下尚同景无穷/倘若万代能延续，大爱人间无战争”。在我看来，在当今的中国诗坛，能如此畅快淋漓地艺术地诗意地表达大同理念的诗人，为数不多。
      由于得到了多位先圣先贤的启迪，顽童（诗人的化身）已超脱黑空，因感悟妙觉而喜悦的心灵展开想象的翅膀，在飘飞中长梦放歌。因而，诗人在第六章《悠悠然诗灵光语》中大唱心中的希冀，将《水象》这一华丽恢弘的乐章推向高潮。在诗人的心弦之上跃荡的水象，为云朵，为彩虹，为雨水，为雪花，为清风，为山泉，为江河……润生万物，让社会勃然生机——啊！水是王，水是道，水是神的意，水就是人民的象征！在诗的最后抒情中，诗人再回还到养育他一生的沂河，再将沂河激情颂唱，让余音绕梁，在读者的心空久久回荡！
       一个诗人的文化视野决定了诗人作品思想的深度和境界的高度，而诗人沂波的文化视野是十分开阔和旷远的。通读《水象》全诗，我觉得，诗人沂波写作此诗最大的特色是以梦幻入诗，以诗人的心灵游历作情感主线，贯穿整首长诗抒情达意的始终。在写作中，诗人让其所熟悉的沂河地域性各种文化形态，与其渊博的历史、哲学、地理、神话等知识相融合，通过其澄明的诗心内化成各种抒情意象，让诗意的波涛不断向前翻滚，让诗意的灵妙不断向上飞升，而形成独特的诗美创造。沂波写作《水象》，虽属一种性情写作，看似随意而为，但细究其构思，却是十分巧妙的。诗作的起承转合，都是随着诗人心灵镜头的移动而生成。在这心灵镜头的移动中，诗人将沂河流域尤其是诗人生活和工作所在郯城的历史典故、风俗风貌、文化景观等尽摄其中，经过“调焦”、“光圈”、“快门”等作用——即经过诗人的文化心理的融铸整合，而成为一组组充满诗意、梦幻无穷而又触摸现实，让人品味沉思，堪称经典的大片。这一组组大片连贯性极强，而又能首尾呼应，诗意跌宕。
       由于沂波最早学习诗歌写作是从古诗词开始的，因此他深受中国传统古典诗词美学的浸淫和影响。他经常静心阅读古典诗词，并从古典诗词汲取营养，创作了不少旧体诗词，故其新诗写作亦仿效古代诗人努力去接近自然的本真，传承古典诗词的美学传统，以澄明的诗心，纯净的语言，营造优美的诗意之境。在长诗《水象》中，诗人沂波时以童谣体，时以民歌体，时以离骚体，时以辞赋体，时而六言，时而七言，时而现代唯美的抒情诗语，韵律铿锵而又灵活多变地抒唱自己的灵魂之歌。可以说，这是沂波在中国现代新诗创作上的一种突破式的贡献。    
       沂波的抒情尽管是中国传统色彩的浪漫主义抒情，但诗中也充满着对现实社会存在着各种乱象的关注和批判，只是诗人采取的是借古讽今的方式。唯对社会现实的极度关注与深度揭露或曰批判，才更体现一个诗人对家国爱之深爱之切的情怀。沂波在接受《时代文学》编辑漠舟的采访时说道：“物质文明的猛进与精神文明的倒退，大概已成为人们困惑的焦点。人类已走上了肆意掠夺，毁坏大地，败坏世道人心的不归路。人们活在这个世上越来越感到不怎么安心。中国两个优秀的作家曾经迫切地呼喊——诗人，为什么不愤怒?!或许人们所期待和喜爱的就是愤怒的作家及其有着精神力度和浪漫旋律的文学作品。在商业时代，更需要震撼心灵，点燃精神火炬的大诗。”《水象》一诗已足以证明，诗人沂波已点燃了以自己的赤子之心、家国情怀、忧患意识、文化自信、责任担当、政治远见作燃料的精神火炬，让诗意的光芒在沂河的波涛之上，不，是在大海的波涛之上闪耀。
      “对黑色的迫压只有抗争/才能减轻被黑色紧逼的苦痛”。这些有着思想深度和硬度，从诗人沂波大同理念中衍生出的诗句，凡读之者心灵无不被震撼。愿沂波今后能坚守诗歌艺术理想，创作出更多比《水象》更有骨气、更具个性、更富神采的时代大诗！
                                                          2016年12月25日初稿，定稿于2017年元旦凌晨1时

注：此文发表于2016年4月出版的《古城学苑》（总第四十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