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美中的永恒情思
作者:崖丽娟 2020年07月14日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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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中的永恒情思
----读崖丽娟的诗集《未竟之旅》
孙琴安
今年年初以来,我在上海的一些主流报刊上经常读到崖丽娟的诗,觉得好奇,因我认识她以来,只知道她是学历史的,从没想到她会作诗,而且还很有质量。令我更没想到的是,近日,获得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的资助,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她的诗集《未竟之旅》。
诗集共收入她近一年来所写的诗歌130首,分为三辑,首辑为爱情诗,次辑为哲思类,包括其对人生、对生活、对艺术、对时光流逝、对季节更替等感悟、认识、思考;末辑为组诗,题材则拓宽了些,有乡愁、有咏物、有辞旧迎新、有都市变奏。每辑之前都附有简短的题记,既是一种提纲挈领、言简意赅的提示,又如同文字优美、富含哲理的散文诗,把整本诗集的框架结构和情感脉络大致串了起来。从她的《后记》中,我才知道,她从小在家父的影响下,曾受过诗的熏陶,上世纪八十年代,在读大学时就开始写诗,读研究生时曾发表过一些,并是大学校园“文学社”的活跃分子。只是后来忙于媒体工作,无暇顾及。直到近两年,“不忘初心”重新回归诗歌创作,这本诗集的问世,才把她的“诗心”公诸天下。
毫无疑问,诗集最亮眼的部分当属爱情诗,尽管中国文学史上曾出现过李商隐、晏几道、秦观这样的情诗高手,但我仍坚持认为,一般而言,情诗仍是女性的强项,她们诗中那种为情而生、为情献身的非凡勇气,诗中的那些痛点、细腻、纠结和决绝,是一般男性所难以抵达和相形见绌的。中国古代的薛涛、李清照、朱淑真,乃至当代的席慕蓉、林子、张烨、李琦等,都写过非常出色的爱情诗,并由此产生影响而在诗界各占一席之位。而崖丽娟携带她的新作甫一亮相,便给我们带来了一系列凄美哀婉、真挚动人的爱情诗,《未竟之旅》《分别》《我在等你》《恋歌》《伤感》《默契》《雨中玫瑰》《牵怀》《这些日子》《寄别》《勿忘我》《浅浅的界河》等诗都曾拨动我的心弦而为我所喜。诚如她在《思想的漫步》中所说“有故事的人生/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她似乎用尽各种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视角,以不同的语言和感受,来倾诉和表达她的同一主题:即她的所思所想、所爱所念。爱虽离她而去,却又无处不在,夜夜魂牵梦绕。她殚精竭虑,几乎写出了爱的各种滋味,以及爱过和被爱过的各种感受。用她自己的诗句来形容:“我把美好的记忆/用诗的名义/回赠我自己”。组诗中《人生宣言》似乎走出了悲情的缠绵,却又多了几分清醒、理性和坚毅,但其真挚的感情依然炽热,在我心中依然动人,同样有分量。
她的诗中也写有不少乡情,组诗中的4首《思乡曲》和3首《归故园记》都极有代表性,非常抒情,但她的乡情往往又和亲情交织在一起,在乡情中往往兼有亲情,在亲情中又往往含有乡情,二者常常融合,愁绪无端,深情绵邈。显然,作为一个以他乡为故乡的诗人,对自己家乡怀有深切的感情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只有“浓浓的乡情”才能“慰藉我永远孤独的心灵”。
此外,她也写有不少蕴有深情、意味隽永的妙句,常在诗中横见侧出:“微风拂动的衣裙/像快乐的心”“几多缱绻随夜色飘落……仰望星空将心事托付给月光”“坐在岁月的废墟/撩拨记忆的灰烬”“相信记忆的线/织成回归的帆”“夜的荧幕/只有两双晶亮的眼睛/相互避闪”“谁不是哭着出来/谁又不是被哭着送走”“林立的高楼将天空任意切割”……诸如此类,皆为我所欣喜。女作家菡子“玉树临风”算得上绰约,崖丽娟却在《夏日午后》一诗中说“我迎风而立/等待也是一种飞翔”,居然写出了新意,似更胜一筹。
崖丽娟的诗歌比较凄美深情,有些地方或怅然、或惘然,令人测之无端,她在诗中说“所有深深浅浅的吟诵/只让一个人读懂”,如今,崖丽娟把这些优美的诗奉献给广大读者,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读懂,并且喜欢她的诗。
作者为上海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著名诗歌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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