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化武器

络网无孔不入，穿山越水
寒舍吞吐，囫囵吞枣
我是那个枣核钉，钉住了
自己的时光轴。尘世不缺孤独
在孤独中守望：望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人间不缺贫穷，在贫穷中守望
守望赖以生存的物价与楼市。守望
善意的空气，让众生肺道通畅
让森林的氧吧派上用场。那弱小
昼伏夜出的蝙蝠，舍身忘死
满足了些许富人的胃口，它们结束了
卑微生命，交出了自己的一份氧气
它们的基因早于人类上亿年
在深山老林，与世无争，已修炼成精
不曾侵夺地盘，深入浅出
躲在被人类容易忽略的洞穴
黑暗，令人窒息   它们的老邻居
果子狸，穿山甲们，也在躲避
人类尖刻的目光，不与人类为伍
亦不为敌，亦非人类旅途中的障碍
但不甘愿，沦落为人类的盘中餐
它们搜集了千万年的毒素，防身自卫
忍不住，小试牛刀，以示抗拒
人类，有足够的能力，歼灭它们
惊恐中发现，它们绝非等闲之辈
它们储存有数万年的生化武器，人类
开始谈虎色变。连我这穷困潦倒者
也毛骨悚然，和许多人一样惧怕
我坚信：为富不仁者，更怕

2020-03-02于鄂北广水市

2,惊蛰

我醒在惊蛰之夜，醒在
厌倦的，重复的供词里
季节里，醒着人间的春秋
我会走的，会摆脱所有的季节
一样的白骨，一样疯长的墓草
诀别深爱我的人，与被我深爱的人
诀别憎恨我的人，与被我憎恨的人
从容而去，不再从惊蛰醒来
交由皇天后土，训诫责罚
世间万物，循环轮回
许多隔离带，与宅门，栏栅
还沉默在惊蛰里，拉开了人间
与地狱的距离。而总有不同的神
来造访人间。也诘难于我
一样跪求答案的俗人，何以
漠然夜饮，苦茶，沽酒
而辜负了，一盏蒙尘的青灯

2020-03-05惊蛰，夜于广水

3,君臣之礼

两千多年的王朝惯例
皇帝，打下江山后
最忧虑的是，如何守住基业
惕防有判逆之心的野心家
为巩固王权，不免“兔死狗烹”
做臣子的，初衷是光宗耀祖
立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涉足争权夺利的危境时
保命要紧，或想全身而退
或杀身成仁，名垂青史
龙颜大怒的，众臣担忧的是
家族安危，怕诛灭九族
就是诛灭三族，也是祸门辱户
警示是：伴君如伴虎
宦官可以乱政，皇后
可以垂帘听政，干政
皇亲国戚，鸡厌升天
罪臣，可独揽朝纲
奸臣当道，可以陷害忠良
毁长立幼，葬送国土
国无二君，手足难免相残
皇族子弟，可七步成诗

2020--03-06于广水

4,抄袭一则术语
      一一王者术语

江山社稷，何以长治久安
战乱重武，武定天下
和平重文，文安太平
朝内有难，当赈灾慰民
外寇来袭，思良将振军务
学派纷争，助弱抑强
术士小恶，有伤大雅
权贵当道，则民不聊生
徇私毁公，民心尽失
崇义达理，民风淳朴
减免赋税，商旅安泰
江湖谬术，源于安逸
国陷乱局，必见栋梁之材
勤政爱民安邦，骄奢淫逸丧国
乱世杀富济贫，盛世诛贪除恶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乱世用重典，和平推仁德
国事制衡，方显王者之风
得民心者得天下
失民心者失天下
创业难，守业更难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智者千里，必有一失
一失足，酿天下恨

2020-03-27日夜

5,只有鸟儿们，在叫春

诸多城市乡村，都在独立隔离
在模拟古老神话中的孤城
堵死了新冠病源，与宿主们
小区一个多月，铁桶一般
只有寂寞鸟儿们，来窗前探视
他们从半空俯瞰曾经繁华的大街
模糊了人头攒动的记忆，空旷
令它们诧异，也同样恐怖
我用耳朵，聆听窗外宣传车的喇叭声
查阅《挥尘余话》卷二：俊道：
‘且看国家患难之际，且更消停。’” 
舍身忘死的勇士们
在坚守魔鬼出没的隘口
生死之战，已接近尾声
人类在险胜中，开始敬畏对手

2020-03-10日于广水

6,柑橘树开满了白花
    一一悼念一位母亲

黎明之前，鄂北的天空又黑了一阵
我心里，装着半个秭归县
一定有一颗流星，坠落在秭归
不是坠落在归州镇屈原庙
亦不是坠落在王昭君浣纱的香溪河畔
应该落在郭家坝的佛兆山上
佛光普照，也在普渡
超度一位母亲，她步履蹒跚
正在走向极乐往生世界，这尘世
又多了几个孤儿.，大山背后的鸡米寺
子时，鸡叫三遍，碾槽里
不再长出米来。柑橘树开满了白花
九龙河的水不会回头，杨家龙的河
出现了落差，孤龙不再腾飞
楚王井，也会干涸
梯田茶岭，降了一场大雨
清明时际，那块普通的石碑四周
茶树繁茂，采茶姑
将会，采摘一篮伤悲

2020-03-11日于广水

7,疫期闲话

50天足不出户
忘了初衷，按说
可以写一部长篇小说
除弄诗赛外，搜搜古装电视剧
日子，在储存的苦茶与沽酒中
在烟草的云雾中苦度
充实得。不免想入非非
如想做最好的自己，也会招来非议
年轻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也招来过麻烦，与祸殃
羡慕起古代的侠客
影视剧般的，快意恩仇
不曾刀上喷酒，舔血
却经历过以泪洗面的日子
有视钱财如粪土脊梁骨
也有为五斗米折腰的软肋
昔日的堂前客，不再是寒舍
今朝的座上宾，跪求不来
贫穷不可怕，五体不勤可卑
老人们常念叨“穷不倒志，富不颠狂”
求生存，唯名利，无福消受
守孤独，遇情事，心可止水

8,兄弟（小说体）

他跛着脚走出了高墙铁窗
残腿更加吃力，告他入狱的
是他的家嫂，传说中的“刁妇”
接他出狱的，是他的家兄
兄长迎上前挽扶他着说：
“是哥对不起你”，他低头不语
他在回想着案发当晚，他一把火
烧掉了与兄嫂共建的羊圈
家嫂，见到十几头漆黑的烤全羊
愤怒难忍，告发了他
他的残疾之身，被刑警带走了
家兄，为他办理了取保候审
一家人的事，还一家人私下了断
她不愿再给家嫂歧视、或虐待
他在看守所，己深思熟虑
这次回去，分家划界
单独过自己的日子，孤独的人
完全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

2020-03-14日于广水

9,解封

鄂地部分县市，开始陆续解封
武汉没解，广水市除部分乡镇外
中心城区，尚未解封，社区的进出口
还被钢管架及铁丝网封锁着
五十多天，吃喝拉撒，足不出户
印台山的梅花，花开花落
演河上的杨柳，绿漫堤坡。一些梦
开始苏醒，要工作的，想购物的
在有序行动；爱打牌的，想会情人的
偷鸡摸狗的，也在躁动。拽不回
被夺走的庚子春光。祭拜走失的灵魂
天佑中华。少数对白衣天使怀揣成见的人
已转化为敬畏，医患矛盾由此而化解
人命关天，救死扶伤，多么神圣
若一定要挑市点美中不足的毛病的话
就对执法队伍中的极少数人唠叨几句
极少数没有经过排查摸底，品德低下的人
混进了义工队，也戴上了红袖章
在协助执法，采取强制措施中
执法过当，防卫过分，对思想落后
少数民众，竟大打出手，在作协群
我见到过一些随手拍视频，有的
竞对弱势老者、妇女拳打脚踢
惨不忍睹，酒疯子德性，地痞作派
积怨，泄私愤，暴露无遗，伤害波及社会
令伤者心痛，人民心痛。战疫结束
（仍需一段时间的严格管控）
也该论功行赏，该纠察追责的
决不姑息养奸，痛定思痛
吸取经验教训。回首失误
深刻反思，病毒可怕，人性之毒
更可怕，法不徇私，功过分明

2020-03-14日夜于广水

10,真好，春天还在

50多天的隔离管控已解封
真好，春天还在
梅花初开，杨柳吐絮
单双日的车辆在缓缓前行
我说过，我不是爱花之人
叫不出的花名与人名，都在春天里
记忆中的有那些花与人，彼此
互为风景，不问来路与身世
一个微笑，涵盖了一切
那些在春天里走失的人
想必都化成了令人怜惜的花草
我是出生在春天大雪中的人
命中无花，只有茫茫雪原

2020-03-16日于广水

11,梦见

她母亲去逝世的那晚，我梦见
自已失足落水，掉进了她家乡的河里
就是老屈原庙江对岸的那条九龙河
隐约见过楚王井，未见落井下石
河底的山水，一样的青山绿水
水中压抑，一种死亡危急感
迫使我，突然间，从河底飞奔而出
身子骨，越来越轻，依稀可见
山村梯田。梦中，数年不飞
飞出一身盗汗。梦中的神兽，依旧是神
梦境中的人，还是那帮人

2020-03-16日于广水

12,那山坡上的油菜花

已须发斑白，油菜花开得尤为奢侈
我羞于赞美，尴尬地翻出老皇历
记得19岁那年，星期天，我在连队
领了《外出证》，上县城逛书店
买书是个充足的理由，看书
是说得出口的乐趣。返回军营途中
见山坡上黄灿灿油菜花，恋恋不舍
便端坐在花海缝隙里，在刻意想一个人
思念那位，一个月寄我两封书信的人
她是城里人，我是城郊乡下人
唯一自信的，也羞于启齿：读中学时
每一个星期，帮她写一篇作文交差
后来，我参军去，她进了她爸的工厂
她居然风尘仆仆地，来军营探望我
小时特别玩劣的我，越长越腼腆
她来了，我如坐针毡。后来，回故乡
见了几次面，还相约观赏了一次油菜花
她在花丛微笑，特别灿烂，那时真好
再后来，无疾而终，她住进了豪庭
不久，我也搬进了城区中心
见面机会越来越少。往事如烟
每年，我会去看看油菜花
在田埂上坐一会。借用烟草的雾霾
去掩盖久已沉寂，而尚未死亡的痛

2020-03-18日于广水

13,孤傲的暗夜公爵猫头鹰

飞禽走兽们，都留有悬念
深藏着人类尚未破译的密码
例如，小城夜空中的猫头鹰
十年如一日，叫彻心肺
我依旧疑心，那是求偶悲鸣
一些动物欲望，远远逊色于失控的人类
而何以，要选择一座浮躁的小城夜空
那凄厉的不祥之声，叫停了多少恶行
也浸染了多少头白发，又掩盖了多少
人间不可告人的秘密。总有充耳不闻的人
在忙凡事俗务，苟且偷生，漠视风月
总有一些知音，会受到警示，与感化
而生出悲催落寞之惑，无论尘世
如何沧桑巨变.，世事如何纷纭复杂
它的声音，想必都能落到实处，落到
信则有，不信则无的茫茫人海之中

2020-03-18日夜于广水

14,故乡的梦

1
许多梦，在锦衣还乡
梦中的故乡，有谦卑的炊烟
有祖辈、父辈们留下的黄道吉日
与阴晴圆缺的往事
杂树野草，在恢复旧制
宣告它们的领地，四环路上
推土机、挖掘机，航拍定位
还原不了昔日的梦境与乡愁
廉价的土地上，做着官家
与商家们合奏的新梦，扫帚星
把夜空，横扫一通
留下了几道幽暗的伤痕

2
熟悉的土地，与面孔，慈善的 
依旧慈善；奸诈的，依旧奸诈
刑满释放的款爷们，在改过自新
黑白技艺娴熟，变幻了新的路数与策略
一些生面孔，多见留守的旁系子婿后裔
接任了守土之责。“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故土易主
文字谦恭，不可玷污故乡的名节
都是乡里乡亲的故乡人

3
数百年来，乡邻们，子孙相依
脱胎于故乡的母体，田野，荒坡
遍体鳞伤，已无药可医

4
那远望近眺的高岗，隐约可见
祖辈，与父辈们的身影
那条堰塘埂子，风尘依旧
我是那个，曾经频繁往返的夜归人

5
故土深埋的梦，根须蓬勃
太过沉重，被分割的土地爷
已梦断场房，与高楼

6
四环路北的烈士纪念碑上
刻着许多前扑后继的故事
故事，在故乡流传，旧梦
在故乡延续，还原本真

7
鄂北雄起，良田落魄
四环路，与麻竹高速
在日夜兼程，在打捞，在篡改
村谱与远方，及祖宗家法

8
斑白的须发，散落在仅存的故土
四环路上，500m之内，城市的链条
勒紧了故乡的脉搏。我的梦
注定残缺不全

2020-03-19日夜于广水市

15,春分之际，丑时送葬
          一一送友人的母亲上山

苍天习惯做同样的事
毕毕剥剥，敲打昼夜
春分出来了。季节不曾虚度
万物守时，飞离走兽孤行原野
在磐石上瞭望，迷茫
炮击的雨，水煮的思想
年年开花。春夜里
经幡扬尘，花圈如冠
灵柩安顺，魂归凤凰山
愿河流，首尾泽润，千年不涸
愿人类，二十年一代，万代相传
唯人间，骨肉分离，冬春相残

2020-03-22丑时于凤凰山

16,丧葬

小城解封不久，处于半管控状态
单位不开接收证，不得离开省市
友人的母亲去逝，双日子下葬
我的车是双号，市区可以出行
友人叫我去帮忙，接送客人
丧葬是大事，在鄂北是不能拒绝的
疫情刚好转，白事从简
不开追悼会，不做念经道场
不许放鞭炮。禁止大宴宾客
一切保持静默状态
来祭拜的亲朋，须戴上口罩
叩头致哀，完事走人
只留適亲儿孙，与九个入殓师
街道社区与防疫部分，不时，厉行检查
若违规操作，难以保住全尸
将面临政府强行拖入殡仪馆火化的风险
鄂北，一直保持着土葬习俗
火化，火烙，是被人瞧不起的事
听说火化前，有自动化机械没施
会将尸体解肢，捣碎，加上易燃原料
一些年老人，听得全身发麻，喊痛
化到最后，落得一小盒骨灰
不是舍利子，人人都怕
忌讳触碰。那点已无意义的骨灰
若在平时，会慎重其事地供奉
设灵堂，大摆宴席，接财纳礼
章显家族的气势。几波洋鼓洋号
吹吹打打，比袁世凯凳基还要隆重
祖孙三代，所有亲朋，身着素衣
头顶白布，一干白旗与花圈长龙
还有一队车辆尾随灵车之后
可谓声势浩。送往选好的墓地安葬
道士用奸猾的唱词敲打
抬灵柩的入殓师们的喝彩
及餐馆，或家政，几天下来
花费，少则开销几万，多则几十万
不过宾客的礼金，足够填补所有的花费

17,有人偷才好

车座上搁满了《楚北诗人》诗刊
疫情严峻期间，不许邮寄
我得找个地方临时存放
在育才高中附近，有一个熟人
正好一楼空着。就把几百本刊物
暂存在她家，主人说，这过道闲屋
进进出出的，多数是学生
怕诗刊，被不守规矩人顺手牵羊
我想，即使偷，一次
也不过是一本两本的事
现在看诗的人，越来越少
若有学生偷去十本八本
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要不是
收废品的人，当废纸卖了就行

18,鸡托

有位养鸡厂的友人托我帮忙
我把他拉于500人的社区大群
平生，第一次做托，他介绍
黑鸡的好处，我说冬至治头晕
他说乌鸡白凤丸的原材食
我说适合妇女，与体弱多病者滋补
一拍一合下来，不料，竞有十几人
下单要买，说是第二天早上送货上门
竖日，他音信全无，众人提示他
概不回信，在玩“饥饿”心理学
失信于人，影响恶劣，群主与我商定
把他移出群，只是，我在知内情的
街坊邻居面前，大倒形象
做这种蠢事，也活该被人愚弄

2020--03-23日于广水应山

19,土匪寨上话秦人

无月之夜，又多出一个守夜人
守着一支烟微光，对峙大自然
借一杯酒的浑沌世界，爆发一声狂笑
足够震慑牛鬼蛇神。一个囊中羞涩
而敢于慷慨买单的人。有那么一帮友人
追随他，在风雪交加里登上土匪寨
极目远眺纵横交错的山脉沟壑
大家各怀鬼胎，总有人来打破鬼域
在奸笑中发问：怎么，又想作招魂诗啊
一副副兵马俑式的脸，都该长眠此寨
心生恶语，也会愧疚。同行者
都是引荐他从商的恩人
都乐意与他闲扯，并力劝，弃诗从商
闲扯他们的春秋大梦，又扯到
你一首诗能值多少钱
他勃然大怒道：足值一个大秦帝国
他们竖起腮帮兔耳，怒目而视
他轻唱：“纠纠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商人们的见闻，未必亚于文人
又如优秀的导演与演员们的悟性
也未必比作家与诗人反应愚钝
又一个商者在评判：此歌是老秦人的国歌
这首歌能激起民族血性，鼓舞士气斗志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首歌
吞并了六国，天下一统
还有人质疑：蛮夷老秦人能同仇敌忾
攻城陷地真有那么厉害呀？他顺手抓了
一把野草，举过头颅吼道：
尔等谁敢生吞此草？众人疑惑
闪身后退道：“他疯了，满口胡话”
他开口了：“秦人左手拿草
右手提刀，敢吃野草的人不觉得可怕吗”
秦人众志成城，志在必得，攻无不克
无坚不摧。  秦人谙熟兵法，胆识过人
我发现有一个人，是老秦人的后裔
他叫张二混。就是一个典型的
敢于吃草的秦人，草由土生，土生地气
而诗由心起。许多人，在标注草根帮的思想
我权衡着，他若欣然接受，帮主的位子是他的
无论是吃草，还是写诗，他都是人中刀客

2020-03-25日于广水市

20,春天里的心思

成语春暖花开，是春天的表象
同诗与远方，组成了诗人的教条
诗与时代，与白昼，又何偿不可
谁知远方，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
一些种子，在文字里，扎根、发芽
开花结果。我观察过一窝孵蛋
守望着雏鸡诞生的全过程。与春天里的黄昏
黄牛哞叫，狗吠鸡鸣，还有嫩绿的麦浪
想起夏天的星宿，秋夜的残月
冬天的朝阳与白雪。真不知道
该醉倒在哪个季节，四季皆见花开
也不知道，那一片凋零的花叶上
会记下悲伤。这四维的天空下
自己最后的脚步，会停留在何方
每块土地，都接受过春天与白骨
对熟识的季节，怎能视而不见
时光的负数，在抵消生命的正数
说话间，时光，正在脱离苦海
许多泪眼，尚未走出
己亥年末，与庚子年的春天

  2020-03-27日夜于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