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曾经整夜沐浴着月光,
当时,村里刚刚分田到户,
我家里种了蔬菜、苗木和口粮。
每天晚上我都睡在野外,
住了一个暑假的“揽月房”……
四十年之后的一天夜晚,
我再次慢慢走在乡间的路上。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了窗子,
漫无目的地向路边张望。
农作物和树林朦胧的影子,
成了夹道欢迎的亲切的仪仗。
忽然间我瞥见了久违的心影,
是阔别四十年的少年月光,
在一片眼熟的幽暗的小树林上。
我的心瞬间被月光吸走,
我的神像风中的飞絮,
飘过夜空,依偎到那林上。
顿时魂飞魄散了的直感,
跨越了四十光年时空风浪。
我瞪出双眼赶忙去端详,
天色如同石墨笼罩着前方,
墨里的流光湿得像水,
它照射在幽暗的枝上叶上,
闪着与露水同湿的反光……
后来我到城里求学和工作,
再也没见过少年月光,
成年的月光从未让我心动,
像成年人缺了稚气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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