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驾驶员
我厌恶那些侵占路面的人
就像今天
从鸭儿沟到赵坡村的太统路上
铺着新收获的小麦
每隔一段
必须半幅通行
那聚在树荫下的村妪老叟
不再和善可亲
作为一名农民的后人
我感激那些坚持镰割石碾的人
他们多像守灵人
守护千百年传承的魂灵
即使暑日灼烧,时代冲击
也要把自己活成一本农业史
展示给不识锄头的儿童
那皤然的白发、干皱的面庞
写满诗酒田园般的恬淡
此刻
我的脑海满是三十年前麦场夏收的画面
那开阔的麦场
平整的麦场
麦粒翻滚蹦跳的麦场
去了何方
晾晒一年的辛苦
却屈就于车流不息的路面上
是否这铺着柏油的路面
就是昨日的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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