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记忆之一:喂年猪
朱 平
我小的时侯,
家里总要喂两头猪,
一头给国家上交的任务猪,
一头自家享用的年猪。
喂年猪十分辛苦,
父母兄姐要参加集体劳动挣工分,
母亲则偷时间抢时间拨猪草,
放学后的我和妹妹在高兴的时侯帮一把。
年猪喂到入冬最艰难,
田野没了青草仓里多有多余粮食,
总盼着快点进入腊月门,
腊月是猪的归宿。
骨瘦伶仃的任务猪老是不够重量,
常常把猪喂饱要在收购站排队,
待到日暮西山轮到验收了,
几滩稀屎拉过后又不够重了……
杀年猪是母亲自责的日子,
我们盼着吃肉吹猪尿泡,
母亲却望着喂不大的猪呆呆地自责:
又害了一条命!
年猪就这样喂着,
任务猪总是交不上但年年要交,
自家的年猪有好些年都顶任务猪了,
过年只能吃要妈妈藏着省着的一碗鸡汤……
到老了才明白,
任务猪是农民给城里人养的年猪,
不知道三十初一吃肉的城里人,
是否知道农村有些人半辈子没尝过猪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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