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和落叶的相遇
过了腊八就是年。
一场喜酒,
让人惊疑
一年又这样匆匆而过?
小娃望过年,大人望耕田,
已远离乡村多年的我,
又有何盼?
街道边的法国梧桐,
枝疏叶黄,
冷硬倔强。
小贩在树下摆满了春联年画,
红的耀眼。
吵嚷忙碌的人群,
宣告春节真的要来,
让人莫名的心慌。
回首一年,
零零碎碎。
盘点杂乱的过往,
只欠了一堆人情。
亲戚的朋友的,自家的别人的,
办成的没成的,努力的敷衍的,
织成了一张大网。
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愧疚中更加迷茫。
外地上学的小棉袄,
是始终的牵挂。
她应该是盼过年的,
可是高三的紧张学习,
要到什么时候放假?
很想和她谈谈学习的事
又怕说不到位增压惹烦,
只能周末看望,
用我们的坚持,
告诉她贵在坚持,赢在坚持。
腊月二十四,
是侄儿的婚期,
远在呼和浩特服役的小伙子
将带回一个美丽的蒙古姑娘。
雄鹰高飞,
骏马奔驰,
大草原上任他们青春激扬。
添了新人,
老人可好?
母亲是家里的英雄。
冷空气老慢支蠢蠢欲动,
烤火炉制氧机严阵以待。
虽然时有咳喘,
终是安然过冬,
团年宴上,
您老一定要以茶代酒,
享受后辈的祝福。
梦中,
又见到离别多年的父亲和奶奶,
少了几分严厉,
多了几分慈祥。
是的,过年了,
该回老家上坟了。
跑几公里山路,
烧上一沓火纸,
培上几捧新土,
驻足凝望这片朝向东南的坡地,
多年以后也将是我最后的归宿。
环库公路通车了,
回家有了新的坦途。
彷徨的我,
就像一辆奔波多年的老车,
前后左右,
尽是擦剐的伤痕,
却也不想修修补补。
外表的光亮,
难掩内心的恓惶。
老迈的笔记本一直卡顿,
台式电脑总要重启,
坐了多年的木椅子又冷又硬。
桌子上堆积的材料像路边的落叶,
扫走一茬又落一堆。
还是上街走走吧。
落叶悠悠,
一如人到中年,
风向何处,
叶落何地?
愣神间,
两片黄叶碰撞又分离。
一个绿衣姑娘擦肩而过,
弯弯的眉,
长发飘飘,
像清风拂过。
美丽的姑娘,
春节过后,
你我将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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