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梅朵开了吗?……
一浊含糊的话顺着浓密的夜色
缓缓流出。
透过 熏红的灯光,我闻到一股青草的味道
来自你朦胧的身体,伸手便可触及
灼热、翘动的草原的肉体。草香——
最普通的药在等待痊愈的伤口上
洒下如蜂糖那样甜蜜的吻。每一寸
流浪的脚印依次遥远、消失……
而每一寸肌肤,却在舞蹈,不,
是在燃烧。火正在烤干整个宿夜,
在蔓延到另一个季节。
看!
有很多欲望在蒸腾,上升
成为云彩,在太阳的强光下降为雨
滴落到你的脸上,你的乳房上,化作
朵朵白色的小花。
我把放在你雪山似的乳房上的右手挪开
指向窗外的山坡,我的左手依然
轻捻你紫色的蓓蕾,馨香,正在
膨胀的火山口。可是,正在寻找格桑梅朵的嘴唇
却在枯萎。它们……水中的鱼王……守护孤堡的王
枯萎了。朝向草香的源处。
我的疑虑,那句含糊在喉的话,像失去魔力的咒语
在你,我的桑吉卓玛吐出的一声叹息里
消散开来,消散开来……
“格桑梅朵开了吗?开了吗?桑吉卓玛”
我忧伤的声音透出死神的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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