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人是我,我是个农人,
我也的确是在坚守着自己的本分。
但我依旧是烦躁,依旧是苦闷,
仿佛都要掩盖了我眼神中的深沉。
崖檐下的铁皮桶滴落进希望,
锈蚀的栏棚里锁住的不仅牛羊
还有梦想,
他们嘲笑我唱乌鸦的歌
一嘎嘎, 不时还有黝黯的枯羽脱落。
德波倍兑⑴因然是杀死不了我,
我竟也毫无感想,毫无力量
去抵挡生命那缓慢的销磨。
我才不会就此沉沦,我依然有我的生活。
只是田野对我来说,既非远方
也不广阔。
我挥起农锄,也洒滴下汗水,
用心血作养料,使脚下这土地膏肥。
我见过树下乘凉的老人,他们大都眼角低垂,
并未宣扬什么“无悔”,但也丝毫不显得颓废。
那是种平静,低头并非是在默哀,
而是在端详地母的面容,他们也即将变回她的尘埃。
一切都有条不紊,
但我总觉得哪里有些错综
和散乱,
似乎生命不是我的,总有别人在为我承担。
我试图回忆,但一切都已忘记,
脑海里来复翻涌的,只是一样的奔流不息。
或许夜晚降临,望着星空我会哽咽,
但终究也是无谓,我的灵魂早已冻结。
农人是我,我是个农人,
我的确依然在坚守着自己的本分,
但我已不会再烦躁,不再会苦闷,
因为我知道,我就是深沉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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