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



在层层叠叠的阅读中，“我”最终
只剩下一个薄薄的影子，我有时
默不出声，偏有星辰和风来替我说话
他们用夜的轮廓来包装自己，也替
我去关怀那些我熟悉的名字。乃至于
你抬头看到的月亮，它不仅是月亮
也可能是我的眼神一种，你读到的
这些文字，它不仅是诗歌，也可能是
被隐藏的“你过得好吗，我想你了。”
而在“你”和“我”之间，也并非是
最真实的你和我，而是无数个“我们”
其中一个，我们之间什么都不用说
不用暗语和密码，也不用符号，我们
那么和谐的相处，被孤立在自己的
世界以外，那么安静，又那么清晰



符号 II



当我说“空荡的房间”——其实
这个房间已经满上了，像一只空杯子
被倒满了酒，酒香便在房间里回旋
当我躺在宾馆的床上——这一天
有很长时间我都这样做——我从床上
爬起来，又躺在床上，重复练习
像是在适应一种生活，这一天
我有三分之一的无聊，三分之一的
郁闷和三分之一的满足，关于最后
一点，我是不想承认的，但我不得不
面对空荡的房间中的自己，当照镜子
时，那会我正在抽一支烟，那烟尘
迅速散布在整个房间——所以我
才说房间是满的，此外，还有很多
文字，很多句子，很多人（只限于
画像和名字）也在这个房间飞来飞去
有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
说什么，但有一个声音像一种符号
反复出现在这个房间：“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