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车站

以往火车很累，每次都是喘着
粗气进站，如今列车进出都一样
刹车与起动都像唱歌，像在告诉
乘客，现在的路很好走

我发现，上下车的人，比以往
匆忙，无暇四顾，我试图向前
探个究竟，这时，有人告之――
“请你站在黄线以外……”

2，车票

似乎那张长方形的纸片
那种叫车票的东西，咔嚓一下
打个圆眼儿的纸片，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脸，刷一下脸即可乘车
不管脸的颜色

中国人的脸也叫面子
要脸就是要面子，不要脸
今后恐怕不行了――进不了
站，坐不成车，活着会没意思

3，换乘

古代换乘就是换一匹马骑着
现在换乘不当一回事了
只要觉得这趟车不舒服
去改签一下――在车票上
盖个章，换一趟车坐――
比足球赛场换人方便

有一次我找到那个窗口
示意服务人员改签换乘
那个女孩瞄了我一眼说，老爷子
年纪大了，别折腾了，好吗？

4，到站

其实我并没有确定去哪里
我随人流上了一趟列车
至于目的地，随缘吧――
我想，一路都是风景，停车就下

到站了――有人喊了一声
我心生疑问：要不要下车？
瞄了一眼站牌，上写；天涯

2019/9/23于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