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肝胆相照。肺腑里面藏着语言——
开福寺,马王堆,白沙井,岳麓山
金缕玉衣,毛细血管,韶山路,
心脏病,清水塘,中年城府——
一个人被长沙城一 一分拆开来
一个人总有其来龙和去脉
一个人总有一条自己的湘江——
仿佛一种美学将生命重新结构
仿佛大海在将灵魂一点一滴收集
仿佛一条捷径,一种抵达的曲折
二
已经认识很久了
却依然象初见
天心阁依然修旧如旧
岳麓书院依然被一缕晨光刷新
霜叶和二月的花之间
长沙城如布满丘壑与高峰的群山
你是天际的鱼肚白初心
你是使命
你是河水淌湿的故乡
你是我唱不完的京戏
许多年了
关公战长沙,我扮那个红脸的
三
此地不可久留。——
因此木芙蓉前赴后继
因此橘子树一年开一次花
许多人都只在这里作短暂的停留
例如贾谊,杜甫,曾国藩
例如毛泽东和流淌的湘江
在最深的夜里聆听寂静
在最深的寂静中聆听宇宙
有神秘的星光照耀过他们
例如我,借此清除内心的黑暗
更远大的地方
等待更神秘的星光神秘指引
天马踢踏
此地不可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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