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万物之灵,酒乃五谷之精。集三江五湖之秀气,汇四海八荒之豪迈。取天地日月之光彩,聚酸甜苦辣之积淀。于是乃成世间至宝,玉液琼浆。
酒如水之阴柔无常势,如气之飘忽不定型。须得有形之器以容之,是为酒杯。
相传孔子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于好事者而言,可谓器不配不饮。
葡萄美酒,须用夜光美玉。
状元黄酒,当配汝窑钧瓷。
你擎鸳鸯转香壶,我举九龙公道杯。
粗茬黄泥碗舀西北烧刀,羊脂白玉杯品泸州老窖。
红酒杯圆底高足,斜壁曲腹,肚中通透却深不可测白酒杯粗腰厚座,宽口直身,城府不浅却一目了然。
吟诗作对,须选风轻云淡春夏相交之季,择茂林修竹曲水流觞之处,毛竹筒置青梅素酒,焚香鼓琴,唱物阜年丰,祈吉祥太平
狂欢畅饮,要待黄昏日落车水马龙之时,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之地,水晶杯盛鸡尾洋酒,载歌载舞,慰心中劳苦,洗全身疲惫。
此乃士人饮酒,规矩分明,拘于形式,心为形所役。
然于懂酒者而言,天地万物,皆为酒杯,四海八荒,具是酒肆。
南洋犀角,和田美玉,北国猛犸牙,诚为饮酒上品。
岭南椰壳,山东海螺,塞外羊皮囊,也是饮酒佳器。
喜时约一二好友,于田间地头,烧三五小菜,畅快痛饮,幸人生得几知己;
愁时叫一众弟兄,在街头巷尾,点满桌酒肉,不醉不归,对往事不再回头。
昔右军饮于兰亭,以诗书为友;东坡饮于赤壁,邀风月对饮;醉翁饮于林间,以山水为乐;太白饮于桃李园,与天地同欢。
酒本是天地精华,一朝幻化成形,饮后又消失四散,重归自然。如此无常之物,何须拘泥于有形之器具?
人也如酒,父精母血,天造地设,最终归于天地。又何必如拘于形骸俊丑,束于名利丰简,不得洒脱?
且寻那山高月小之处,待水落石出之时,以高山为杯,江海为酒,敬那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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