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曾经从他父亲的手里
接过几辈人赖以生存的铧犁
在脚下的这块黑土上耕耘了半个世纪
然后连同老屋
连同铧犁
连同自己
演绎成父亲的回忆
父亲以其读过几年书的执拗和倔强
到城里做了一名工人
长满老茧的双手不再有铧犁的记忆
不能清晰地理解他是否在心里
还能否仍旧不时地记起
那张延续了数千年的铧犁
不再耕翻犁地的父亲
在村办集体的工厂里
挥汗如雨
炽热的岁月同样把他
压成沧桑的沉寂
终于我如父亲年轻时的年纪
尽管,我的手上不再有犁
只有偶尔记起
早已不复存在的故乡土屋里
那张被搁置而尘封的铧犁
那一抹印记
真实和虚拟
跳跃着鼓动着我和我的情绪
不能忘记
我甚至能够清晰地记得乌拉草的清香
被一柄木槌砸成柔软和飘逸
还有浸满汗水的麦粒
面对朴实的黑土地
我骤然地觉得那铧犁
早已消失在视野中的曲式犁
怦然如图腾的印记
已然镌刻在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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