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个逃离计划开始
我的梦境总是偷偷返回
在不属于那里的图式中窥探
死去的人化成青烟离开
活着的黝黑肉体浸泡在泥水里
到了春天
头顶的雪融化,淹没亲人的眼睛
火塘里窜出的故事似乎永远只有一个
温度和气味的交融
是温柔幻境里皮肤上的划痕
此刻我离开了吗?
在无数的街道中,在密密麻麻的符号里
追寻离我过于遥远的旧日证据
我手里捏着凉山的碎片
怎么也找不到
切入我血肉最深那一片的名字
樱花的繁盛,让人心惊胆战
谁都认得出来我的脸不属于这里
俄罗斯,伊朗,东南亚?
面对疑问我只有一个回答:
我只是从另一个山洞中掉到这里
沾着洗不掉的炉灰和雪水
咬噬我的不是这里的虫蚁
晒伤我的也不是此刻的太阳
无声的神谕悄悄在深夜呐喊
流动流动,逃离在逃离之中
深入随呼吸涌入心肺的片段
死鸟,灰尘堆积的碧绿色啤酒瓶
还有山体断裂的声音,河水结冰的触感
女人温暖的裙裾和疲倦的炉火
山塌了山塌了――
他们喊叫着逃窜
却发现无处可去
在逃亡的第二十二年
出生地的灵魂到达了我的躯体
也永远失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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