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的男孩
极度的伤害
常使人失去痛感
我还记得田野间的劳作
上个世纪的童年,原始的农耕时代
飞速旋转的打稻机
将我的脚趾甲瞬间打掉
我不觉得半点疼痛
麻木着,一瘸一拐地,把一担稻谷
挑回了人民公社的粮仓
我的左脚自此畸形,挑不到合适的鞋
每个时代都有我这样的男孩
要过了很久很久
才喊出当年的惨叫,一遍遍,非人,亦非兽
2018-11-5
此生愧疚
养一只小狗,须待它如家人
在佛看来,用一生陪你的
必有某种因缘
而我不信佛,参不透轮回
但某个傍晚,我从窗外窥见
我的小狗端坐沙发上
在暗下来的房间等我开灯
那模样多有教养!
只差手上捧一本书
就成了一个聪明好学的孩子
只差口齿伶俐地朗读出声
就恍若我们的第一个男孩:他,无名无姓
他,有鼻子有眼睛,1991年夏天死于人工流产
20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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