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日，你们无限热爱的父亲和母亲
并未登高。
我当然也愿意为他们祈福
在一首诗中。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避免和父亲面对面
一个想象的父亲比现实的父亲更让我怀念
而在看电视的广告时间里
对于母亲提及的
亲戚朋友的病老与生死，我只有简单的应答

我尊重他们艰难的一生，从民国到共和
从抗战到改革，从生产大队到包产到户
从饥寒交迫到温饱自足
年老和衰老，其实很难分辨
孝敬与供养，也不只是柴米之事
心有所念，而身未力行
遗憾和欠疚无法弥补

平安就是家庙兴旺
和顺所以香火鼎盛
我在江湖游荡不居，请原谅我让田亩荒芜
请原谅漏雨的屋顶，剥落的四壁
请原谅院中的荒草窗外的秋蝉，请原谅
我不表达的
早安、午安和晚安

重阳日，登高所见，尽是旧景、故人
天际孤帆，云中暗影，茫茫然，空荡荡
那困扰我的，始终是迷雾、薄雨、炊烟与山岚
而那一个在山顶凉亭默默抽烟的男人
并不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