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瘦巴巴的干咳,在灶膛
被茅草火舐噬而静
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地
用煞白的空寂袅绕于锅上
袅绕一个人的黄昏
鼓着腮帮子的风,挤进失修的柴门
把小雪塞进颈项、塞进背壳子
你和你的陈年瑟缩了一下
火苖就把冷,写在白发苍颜
写在火钳和老年的皱手背上
村子跟着红头文件走了之后
那些草本作物失去了责任和义务
一块一块好土呵,疯长蒿草
只有闲云眷顾
只有野鹤,时不时叫两声秋天
恪守老屋,恪守每个适宜动土的日子
把对农业的敬畏裹紧一下,再裹紧一下
老爹,你与你的家谱稳坐黄昏
往灶膛又塞进两声咳嗽
铁锅内,煮得更加沸腾的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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