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熟了，变成
颜色间分明的界线

在桥上，满眼芳草
再没有无穷碧绿

故道恢复成他乡
河岸闪烁、陌生

当世界喧嚣
一切形形色色
像风打在枯叶上
声声沉闷，无法躲藏

寒风料峭
迎面而来，又如何
读一首《渔家傲》

记忆的日期变成
分隔的数字
是摊开的书本
被风吹过几页

看见对岸
隔着一道长河
想要呐喊
听见一声呜咽

街头大雪纷飞
挥着马鞭的人
看眼前的抽泣
不知其所以

光影中，睡莲
没有在这里伸展
等日出，日出
又在夜里听月光

凌晨三点半，
轰鸣骤响，像冬雷震震
月光如霜一样寒冷
铺满那扇窗

是梦里的句子
在水面上开出花
文字
映在每一道柔波里

说出沉默
听见文字的声音
像一只只蚊子
抖落在白纸上

灰尘在聚散
被银白色月光映着
匆忙逃出窗外
从另一侧飞还

凭栏远眺对岸
看见对岸凭栏处
风景全无，只有
凭栏处的冰冷

看见月光清亮
像一片幕布
和长长的灯影
没有交集

没有那时月影
那时粼粼波光

经过拱桥旁
灯光昏暗，寂寂无声
树影重叠，枯枝伸展
伸展到另一月末

到冬天
寒风吹过手指
感觉，
就像触碰到时间

跨过沉沦，还有
旅行者的回望
再看见十二月
弥漫着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