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奔向祁连山,奔向苍老的
骊轩古城,奔向天地间匆忙的连接处。
狂奔的农田被一群农夫用力拽住,
飞行的雷电一把撕裂垂直的雨幕。
一路沉默无语的电线杆,手扯住手,
守护戈壁深处走散的羊群。
这疯狂石头建造了狂放不羁的
城墙,正被早晨的风暴压倒。
罗马人建造的城堡,終将废弃。城墙外,
古老的荷兰菊,依然开放在沙尘暴的肩头。
远方孤独的鸽群,狂奔的哨音,
一个闪电,飞过整座石头的荒原。
罗马人后裔,被大风刮成沙漠的黄色。
双眼深陷,嵌进他们先祖固执的幽蓝。
他们是长涉的行者,一个半世纪,
也没有走出这片先人遗失的巨大戈壁。
有人带走一匹汗血宝马,朝向你的村落。
即使背上一挎包焦急,匆匆来到黑夜。
红沙柳安抚过的飓风,一下撞开城堡的
大门,一队马匹浩荡地驮起河西走廊,远走。
女人们挽着炊烟走进城堡,烈酒弥漫。
西域的马蹄,准时踏进落日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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