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打墓碑,磊叔是把好手,方圆十里
坯石采来,经过锤子。凿子。刻刀
层层梳理,直至光滑如镜
凿出老者名讳,镂刻花纹,涂描乌漆
既是沟通生与死的桥梁,也仿佛是去者
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行证。
孩童眼中,能在阴阳两界行走
他常年不苟言笑,像榉树林里
不动声色的瓦屋山。弯腰低头
削片,磨砂,叮叮作响,尘屑纷扬
婆姨早去,两个儿子拉扯,一蓬青草
碾成了雪花。他雕了一对石狮子:
憨态。双目圆睁。安放院落一角
孩童终会忍不住摸一摸
它口中的石珠子,咯咯咯笑着跑开
他说,石头是会说话的,也会喊疼
它有它的一生。石头落地了
他就揣着这张通行证,舒舒服服
躺进瓦屋山里睡个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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