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冬季》组诗

冬至，一江流水孵化春
文／过德文

             一
岸是一条无奈的纤绳
拽不住流水的思念
我始终不肯罢手
也舀不干一江流水的光
于是，我把春夏秋冬一溜摆齐
轮流着痛饮，直到空杯
放置一旁，却装满了冷风
我把故事画成插图
心在等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虹桥

             二
阳光翻阅着旧事
我知道冬渐深
落叶在坡岸上寻觅红尘
我还是望向一江流水
尽管想不出她存在的意义
我还是在树下出卖自己
几只麻雀在空着的枝头间
想飞就飞，想停就停
种子们在泥土里提前酝酿
破土而出的春季

          三
站在阳光下，不必低头
我会让空了的枝桠
落下自己的影子
风里，想捡拾起那片叶子
却无法告诉它们
美丽有不同的形式
它们只怀念春天
我也无法说服自己的执念
那些开满鲜花的岁月
不依不饶地在心里周而复始
我需要换一个形式
蹲下，大地就是我的坐姿

              四

今日大雪，我
站在岁月的长河岸边
任寒风掠过，等
北风以北的雪
在来的路上。那优雅的
身影里，正掩饰着
一片红尘，一阵喧嚣
或者在张杨那袅袅炊烟
或者在呻吟
被委曲的善良，泛滥的同情心
我仔细地看，这世界
一朵洁白无暇的雪花
一只勇敢无畏的狗
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一棵迎风而立的树木
还有草木山石的本来面目
都那么真诚，那么自然
我的心
已进入山花烂漫的春天

     走进东北

            一
听从雪的召唤，从南方来
我不知道
这漫山遍野的雪地下面
掩盖了些什么
大东北，总让我看不透
是不是，红尘里
越神秘的东西越让人向往

              二

行旅的天色里
我不用担心寒风呼啸的噪音
雪花会过来收拾干净
也无须操心冰雪覆盖住的细节
删繁就简，月光和星星都已冻结
石头，能体验出不同的温度
飘在大地的雪花也飘在我的身上


           三

天空很亲近，大地干净
时光静美，冻成白发的石头
背负着雪后的世界
起伏的旷野愈加孤独、纯洁

           四

流水和时光都冻结了
冰封的河面
作出最大的让步
捧着心跳，急刹
刚刚好，如你所愿
飘移，影子有觊觎之心

         五

没有背判和不忠
手中的雪化了
我还你一片森林

还有化不完的积雪
始终在候着
一到春来，就开花

           六

山野空旷，寒彻
这些带着亮光的小精灵
像异常兴奋的表演者
那优雅的身影
尽情地围着我旋转
也在忙着编织美丽的传说
知道吗，每一朵雪花
都是一个神秘的修行铭文
告诉我，借助它们
就能看透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吗

            七

就这样，在雪的世界
带上自己
坐着，思考
我就是这里的底色
面对这片纯洁
双手捧着的是洁净的力量

寂静的雪地上
行走，没想过回头
沙沙沙的声响
是放牧心情的好地方
似禅音，在回荡
脚印下是一行孤独的思想

         八

长河里，月亮和星星凝炼成冰
然后被追光的人捞起
用时间的锉刀
雕刻成不同姿势
并赋予以思想和灵魂
然后，堆砌在心情驿站
晶莹剔透得愈加老成持重
我走上前抚摸着他们
纯洁透彻的世界里
少了一些迷茫，多好

       试着，做一朵洁净的云彩


太阳光束拉动的群山上
牛羊成群，骏马奔腾
天空、大地与河流
沿途都是与她息息相关的风景
没人能懂她的内心和向往
身影总是混迹于尘世间的喧嚣中
风吹过，流浪的心便会矮下身子
抖落一个故事，或者长出思想
让你的怜悯变成一种推测
而我记住了那一片影子
她牵着我的目光和一生的疼
云醒时分，像坐在童年的跑车上
驮上我吧，在微尘的岁月里
我想多收集一些云彩，放下群山
和她们一起，塑造天使
等待春天，守得云开
我试着，做一朵洁净的彩云
笑着，让时间留下一缕暗香


        雪花开在我的眸上


山野空旷，寒彻
这些带着亮光的小精灵
像异常兴奋的表演者
那优雅的身影
尽情地围着我旋转
也在忙着编织美丽的传说
知道吗，每一朵雪花
都是一个神秘的修行铭文
告诉我，借助它们
就能看透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吗

伸手可及的，是卑微的力量
飘忽之间化作无形的赞美
向你闪烁或者燃烧
别告诉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就能让你的生命如何伟大
雪花开在我的眸上
我不再高举手臂抵抗
心还得在冷里取暖
相信我，一截腊梅花开
正在复活孕育一个新的信念


    小寒，为悄然苏醒的春天代言

小寒，行走在东北的山野
我不用担心寒风呼啸的噪音
雪花会过来收拾干净
也无须操心冰雪覆盖住的细节
删繁就简，月光和星星都已冻上
石头，能体验出不同的温度
顺势而上，会有一方平展
有美丽的亭子，挡刀
而我需要一块山头站上去
挺拔出一个倾向阳光的角度
并用一根脊骨的树立，迎风
为悄然苏醒的春天代言
  

       冬日即景

其实所有的解释
在寒风中都是多余的
望着失意的落叶
还有被委屈了的时光
急躁的诚实
如同镜子里面的落叶
有太多冤屈的纹理
和扭曲的冷笑
谁会在意
这理不清的世间真像
谁没有困惑的时光

一眨眼，又是一年
时间去了哪儿
麻雀啄食着影子
落叶看护着委屈的时光
不知道有没有勇气
在寒风里倾泻我的言辞
就让天地空旷出内心
让风握紧阳光奔跑
让河谷畅开胸怀，给出回声
空旷处，怀惴流水
依着树，用坦率的热情
迎接春的到来
在内心和善安静的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