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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靸童鞋熠熠,来掀风铎泠泠。梦非熟境不堪行。城南黄叶里,有我旧时灯。
故国三千弱水,新词一卷浮瓶。众邻春老各忘情。年年飞絮外,门巷雨中青。
点评
词以梦境起,前两句写梦回童年,一位不知名的孩童——童年之“我”——拖着闪闪发亮的鞋,前来拨弄泠泠作响的风铃。第三句始反向直接点明,因梦回故巷,始知此境“堪行”。复接以“城南黄叶里,有我旧时灯”,乃全词手筋。梦回之地,系“我”萦怀缠绕、念兹在兹的乡闾故国。此情此境,回忆中寻常见到,梦境里独自夜寻。“今我”之梦中所见与“昔我”所见之灯,本系异度时空,遂邂逅于梦中之境。似真还幻,似幻犹真。
过片“故国三千弱水,新词一卷浮瓶”,转而写梦醒所思所忆,场景亦移至“我”现在所处的海外(美国)。浮瓶,即漂流瓶,梦醒而成词,思欲卷而塞诸浮瓶,至于何时能越弱水三千而遥临故国以告乡邻?则未可知,亦不可期也。“众邻春老各忘情”以下,再度跳转,回到“城南门巷”,唯此情此境乃今日寓居海外梦醒后之想思忆,非上阕所言之夜梦独寻。秋去春来,众邻大抵犹在,然恐已不复思我,暗示“我”离家之久远。春老,老去的春天,指春晚,白居易有《春老》绝句。此处亦可理解为别离之后,故人在各种闲常中日益老去。则可作镜头特效叠加之想:年年春风里,故人一年老似一年。煞拍以景结:“年年飞絮外,门巷雨中青。”——似为“我”想象中的乡闾晚春之景。飞絮,或指万里思归客泪眼中的飞絮,抑或指穿越而归飘荡于故乡坊前巷口之飞絮,亦不妨作两可之解。此处先着“飞絮”,将思者(城南僧)之视线凭空隔去一层,然而经此一隔,眼中之境反而越发清晰真切,正见得思忆之深。两句妙处,全在一“青”字。门巷何以呈现青色?无非藤老苔滋,此亦暗示“我”辞家去国久矣。
梦中所回昔日之城南,灯黄而暖,是童年之境,内中有我;今日思绪中之门巷,雨冷而青,是今日之境,内中无我。同一空间,上结为梦中所回,煞拍为想象所见,两相对比,“青”“黄”不接”,落差极大。所无差者,惟“我”之思乡怀旧之情也。
观此词题记,系为网友城南僧代言并赠之,似亦作者自况。回忆童年生活场境,是独孤食肉兽屡屡摄诸笔端之重要题材。可参以《高阳台·西城壕》:
老瓦巡猫,昏隅嫁鼠,连窗浮绘成图。旧事城南,又应梧叶黄初。西风门巷多相过,间疏篱、几处喧呼。聚邻童、碎月庭櫩,伏地弹珠。
惯随阿母前坊去,夜深家访后,牵手穿衢。灯晕清圆,江楼一豆红馀。高关隔岸钟波定,唼残星、深寓秋鱼。梦阑珊、自未来旋,片晌愁予。
兽词使用极现代手法,包裹着极古典之灵魂,甚至为此不惜牺牲可读性而时常使用生僻字,造成一种阅读时的顿挫感,并以此补现代汉语单音词之不足,冀收言简意赅之效。在文言句法之外,从用词角度强化其作品之文言色彩。如此二词中之靸、櫩、唼等。
陈先发 陈卫 曹宇翔 耿占春 顾北 顾建平 洪烛 霍俊明 简明 蒋浩 贾鉴 雷武铃 冷霜 李少君 李建春 刘向东 梁晓明 卢辉 罗振亚 马知遥 莫真宝 任毅 荣光启 树才 师力斌 谭五昌 唐翰存 田原 唐诗 吴投文 汪剑钊 王久辛 王士强 西渡 向以鲜 杨克 杨墅 杨四平 杨庆祥 余怒 叶舟 臧棣 张德明 张定浩 张清华 周伟驰 周瓒等。
(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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