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之四:我们只是忘记了飞翔
作者:半文 2018年02月28日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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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我们所读到的,远比诗人写到的要多,虽然可能是,误读。
之四:
爬鸟岛
作者: 龙玉薛 2018年01月27日
没有自然风。我插上电源线,用吹风机将班公湖的天空吹一吹。
如果时间富裕,一个人果断去爬鸟岛。
在岛上,我将用汉语跟斑头雁、棕头鸥聊聊关于边境和祖国。
整个下午,它们听得很入神,忘记了飞翔。
我们只是忘记了飞翔
我没有到过西藏,没有看到过班公湖,我一直在想象班公湖上面的天空,应该是如何地高远而干净?如果用吹风机再吹一吹,会一直往上高上去,高上去。将高至何处?
诗人的想象是巨大的。在海拔4000多米的班公湖上,想将天,再往上举一举。应该是足够高足够辽阔的天,才能叫天空。被雾霾和欲望拉低的那一层,不能叫天空。
天空高而远而阔。但现实在低处。所以,诗人只能去爬鸟岛,爬之前,一定还会坐一条小船,还要付若干的资费。而且,还需要有充裕的时间。他不能像一只鸟一样,自由地飞来飞去。因为诗人没有翅膀,因为诗人不会飞翔。
但即便不能自由地来去,即便去爬一次鸟岛需要很多的前置条件。但他还是去了。至少在想象当中,他是去了。本来去了就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他却做了一件只有诗人才会想着去做的事情。他用汉语跟斑头雁、棕头鸥聊聊关于边境和祖国。
为什么说只有诗人才会做这件事?因为他用的是“汉语”,而不是用英语,更不是用鸟语,他只是用汉语。或许,诗人只会汉语。或许,诗人不想用别的语言。这正照应到这句诗后面的另一个关键词“祖国”。如果祖国足够强大,连一只鸟,都不得不学习聆听汉语。这只鸟应该没有国籍。但它听得入了神。
入了神,是汉语有足够的魅力,是祖国有足够的魅力。鸟岛在边境,越过边境,对于一只鸟来说只是一振翅的事情。没有复杂的手续、审查、资费、交通工具,只是一振翅膀,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但它没有去飞。因为它忘记了飞翔。
我再一次想起苇岸说的话:“望着越江而过的一只鸟或一块云,我很自卑。我想得很远,我相信像人类的许多梦想在漫长的历史上逐渐实现那样,总有一天人类会共同拥有一个北方和南方,共同拥有一个东方和西方。那时人们走在大路上,如同走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样。”
苇岸是有大情怀的人。诗人也是。他花了很大的力气去爬鸟岛,要的,只是和斑头雁、棕头鸥聊聊关于边境和祖国。而且,是用汉语。想象诗人和一群斑头雁、棕头鸥聊到祖国的样子,是否和老师与一群孩子讲我们伟大的祖国的样子,是一个样子?
真的,我们的下一代,是要飞翔的一代。我们的祖国,是要腾飞的祖国。我们不是没有翅膀,我们只是忘记了飞翔。
半文2018.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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