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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本钢侯明辉
加入时间:2018-01-14
诗人简介

辽宁本溪人,钢铁企业一线职工,有诗集《中年书》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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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赋(组诗) 作者:侯明辉


春天赋

缓慢且美好!这信手拈来的词汇
大体有:暖风,嶙峋河床,麻雀乱飞
春深已达三尺,我深陷其中

偶有轻雪散落,有薄霜铺陈
有人垂钓,也有人
在地砖上,一遍遍写自己的名字

还可以,一个人喃喃自语
删除或拉黑一些旧人、旧事
放下与摔碎,都殊途同归

春天浩瀚,万物低垂
谁在等待,这复苏的季节和街市
犹如晃动我的肩头、背影和眼眶



在身体内养一个春天

在我的身体内,养一个涌动的春天
养一树桃花、暖阳和鸟鸣
像第一个踏青人
我满含泪水,招摇穿行

每一扇窗,都结满了新鲜的叶子
每一个水洼,都盛满了星星
比这个春天,更打动我的
是孤独的暮色,是一个失眠的人

“你信不信,春天都会回来”
花蕊绽开,像我体内多年的钟声
把所有的美好,据为己有
包括轻盈的细雨,也包括轻盈的你



早春十二行

萌动与消逝,残雪与融化
这早春,是从哪一天开始划分的
无人知,也无需人知

该发芽的发芽、该返青的返青
这些欠下的债
需要我加倍偿还,不负珍重

有叶子从树梢跑下来
有更多的光、河流也跑下来
是我喜欢的样子,细碎,缓慢、纷呈

“她的美如此锋利,令人猝不及防”
这躁动的早春,多像少年时
我飞扬的口哨、短发和无忧的脸庞




作者简介:侯明辉  辽宁本溪人,男,钢铁企业一线职工,出版诗集《中年书》,作品多次入选全国年度选本。

地址;辽宁省本溪市南芬区本钢矿业公司炸药厂办公室
邮编:117014
电子信箱:Houminghui988@163.com
联系电话:  13050211066 (微信号)

我的铁山我的铁(组诗)


                      
检修班记

有一些事物:属于检修班,也属于我
比如活扳手
比如焊割枪,比如卷尺和钢丝绳扣
它们像一扇门
连接着古铜色的嘈杂和汗酸味
抢修的汗滴和用饭盒盖喝酒的人

班长老徐已经调走了
老刘大哥、老李二哥也退休了
老实人大童仍一丝不苟地守着库房
真快啊,仅仅十二年
检修班只剩下戴眼镜的小陈
还认识我,认识这些旧人和旧事

乘车路过岩石站检修班
我想起了冬天里的那场雪
想起了排岩机上的洁白与凛冽
嘉茂还那么年轻吧,长青酒量没减吧
看着一闪而过的通勤客车、变电所、防护挡墙
我的手心,还是汗津津的发热




矿工老白

一切还是老样子,车间还是那个车间
班组还是那个班组
连吃饭用的长条铁桌子和蓝色工具箱
都没有变化
唯一变化的是:小白变成了老白

三十五年了,如一颗铆钉
老白把自己狠狠地钉进台阶的陡壁
更像一只陀螺,被光阴不停地抽打着
一刻也不曾停下来过
头发一天天稀疏、花白,像山坡上仅剩的积雪
忙碌的双手、双腿
像旋转的风动扳手、内六角套管和加力磅表
更像古稀父母亲的身体和女儿的婚事
忙碌的老白,比我幸福的多
下班后,他可以去陪陪父亲、母亲

金色的落日,铺满了铁山中路的小酒店
暮色在我的皱纹里,一天天老去
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看到老白了
没有和他喝酒或闲聊了
聊聊班组的趣事和变化,聊聊我们




正负零岩石站

头顶上,有桔黄色安全帽、粉尘和震颤
有巨大的桥式吊车,如鸟
正负零岩石站,像人间最大的商场或舞台
千万吨的山巅、光阴和运矿车
如穿梭游人,接踵比肩穿城而去

这些巨大的破碎机、动锥和矿仓
巨大的铁、嘴巴和好胃口
咀嚼着,撕咬着,山体的陡峭和悬崖
向地心下潜十二米,是重板平台
再向下潜十四米
是奔跑的隧道和运输皮带
像一列老式火车,更像我流逝的青春

一块铁,一块衬板、一组托辊
是我的眷恋、惦记和尘世
是大嗓门的工友,是我自己
明知道岩石站,听不懂我说的这些
但我仍在说,好像这样,她就能听懂了




290平硐

像遗失多年的地理坐标,像门牌号码
更像一串滚烫的密电文
诠释着一座铁山的前世和今生

腐蚀的枕木、铁锈,幻化的巷道、溜井
互为彼此,又互为永诀
纵横交错间,有一张张恍惚的背影

面对290平硐遗址,如面对逝去的父亲
那缓缓驶离的运矿电机车
有它自己的肺活量、咳嗽和硬骨头

苍劲、简朴,每一笔里都有一扇门
都有一桩桩旧事和故人
爱上了一座山,一座山也拼命地爱上了我




下盘作业区

每一块铁石,都是一个人
都努力摆脱着沉重的肉身和山体
在采场上行走,如赴一场宴席
更如与往事对饮
与一草一木,同销万古之愁

接受矿山的初始、鼎盛和蝶变
如接受父辈的佝偻、山脊的降低
采场深陷,如沟壑,如盆地
如纵横交错的湖底
游弋的运矿车似鱼,钻机似礁石
我若深潜彩珠人
和狭长的蓝天、白云,翻滚涌动
和骤降台阶的陡峭、露珠
心怀火焰
在下盘作业区上,多想偶遇那个女工
约她去水塔街
喝冰饮、啤酒,吃烤串,看月亮

采场一日,苍茫十里
有尘烟冲下山坡,有打铁声响彻体内
运矿车蹲在远处,咳嗽了一声
落日悬于铲臂,恢弘、深邃
如遥远的故乡,更如我此刻的内心





张铁山与他的马

无法考证:一滴水如何溶于河流
一粒雪花如何睡进泥土
就像无法考证:
1964年的铁山某厂房内,一匹马如何转圈
一只石磙子如何碾碎暮色和光阴

有咬紧的牙关,有众志移山
有铁,流淌成一代人的奋斗和使命
有灯盏,照亮着铁山的额头和未来

硝酸铵,加上木屑,再加上柴油
一万次捶打,一万次碾碎,一万次搅拌
1964年,一个叫张铁山的技术员
硬是通过几匹马、石碾子、制药锅
打磨出了劈山采矿的一把好刀

今天,行走在矿山现代化乳化炸药生产线
我更加怀念那激情的岁月
怀念那白发苍苍的石碾子,怀念那匹远去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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