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故乡
文/雨后听松

冬日苍白如失血的脸
冷冷的看着憔悴的大地
杨树长长的影子里
一个老人叼着烟杆
靠着门默默坐着
羊群从空旷的晒场走过
放羊人咿咿呀呀唱着
没有炊烟  没有犬吠
没有孩子们的欢笑
只有羊群偶然的嘶叫
乌鸦的哀鸣
返巢的鸽子低吟
麻雀们的欢笑

西天灰红色的破碎的云
变暗，变黑
四围的山聚拢着死一般寂静
那条溪流还在哗哗响着
但两岸没有灯光
啾啾的寒风吹着
谁家没有锁好的门
发出吱吱呀呀痛苦的叫声
朦胧的星光下
断垣残壁延伸到村子尽头
一个寻梦人
手电筒晃动着忽明忽暗
照不亮回家的路

当晨光在破败的窗外亮起
没有鸡鸣
没有父辈们挑水的身影
和女人们忙碌煮饭
放羊人赶着他的羊群
从空旷的晒场走过
那个老人咬着烟杆
静静地坐在门前
目光茫然
这是我在故乡的最后一眼
村庄已经搬迁
人们住进安置点的高楼
在几十里外的县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