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
父亲的父亲过世的早
吃大锅饭那些年,家里
揭不开锅
父亲一个人躲进大山里打些农具
在乡里,偷偷地
换些许钱补贴家用
母亲说:
八几年那会,村里土地
刚刚落了户
小麦高梁不养人
父亲担起了担子。带领大伙
开渠道、栽果树
村里村外,一到二三月份
满满的花香
果实的芳香
母亲说:
自打国家免了咱农家人的公粮钱
村里才真真的富起来
有了余粮
兜里也能攒点钱
买个小汽车
盖个小洋楼
连做着梦都会笑着醒
父亲却老了。满头的白发
……
母亲对着儿子
述说着父亲的过往
父亲看着电视、抽着烟
偶尔
插三两句的话茬
他说:
儿子,年底把婚结了
给老樊家添个丁、留个根
烟卷着星火
衣着蓝纱在父亲手中
轻舞
晚风像个调皮的小孩,透过窗户
悄悄地,摘走几枚他头上
暮染的
霜白
父亲笑了
一朵朵风痕,在灯辉下
绽放
盛开
电视里,习大大说
——初心不忘,方得始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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