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板结的道路失去弹性
 当冬眠的蛇耐不住寒流的袭击
 当漫天飞雪飘进寂静的殿堂
 当语言滑倒再接触不到敏感的嘴唇
    
 当钟声被清脆地凝固
 当植物的根陷入窒息
 当鸟儿敛起双翅无依颤抖
 当稚嫩的手握住冰冷的铁
    
 当寄身的屋宇被石块垒满
 当周身的血逐渐冷却
 当星星躲到视野之外
 当衣服被风剥落裸体于地球边缘
    
 我要擦亮以心为磷的身躯
 温暖得你心疼地为我哭泣
 我要推开所有紧闭的门窗
 通知颤栗的人春天的不期而至
    
 ——因为爱你


思想的美

今夜，月光下
微酣的我，凝望远方
另一个我
潜入了年少时的葡萄园

呵，湖面吹来的风
干净，清爽

你依然系着
那条绿纱巾
同样的月光，照着我们羞涩的未来

你品一颗颗露珠，我噙一根草茎
轻声交谈
有那么一段时光
同时陷入沉默
后来我们奔跑，一直跑到
那棵山楂树下
相互望着，喘息着，咯咯笑着

山楂酸得让人吃惊
葡萄甜得令人落泪

哪一年的哪一天，因为谁的设计
你嫁给了又一片果园
我过继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夜深了，年少的我
踮着脚，潜回我的躯体
与一杯一杯葡萄酒
称兄道弟

是的
我曾经爱着
你清秀的面庞，尤其
沉思的那一瞬

我想，我真正爱的
或许
是你思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