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驻扎于我睫毛时,
爸爸喝酒去,
他的泪血曾走错人间,
如今酒杯中有了颜色和形状。
暮色把毛衣织得很厚,
黄牛草棚中反刍,
爸爸白日的吆喝和背影时,
爸爸喝酒中
猜拳声在邻居灯光中扇形散开,
我能猜想几个空酒瓶,
躺卧在衣衫不整的花生壳中,
醉醺醺的样子,一脸酡红。
黑色让蝙蝠的眼睛更亮,
一种很浅的声音,从
野地跑到柴门口时,
爸爸喝酒回来了,
妈妈走进我的梦中做早饭,
犁耙以轻松的姿势站立起来,
农田的绿色在餐桌上欢腾,
爸爸修补好曾漏洞百出的日子,
松开缰绳,拴于树桩上的光阴,
我终于看到天地间的神明,
用年久失修的耳朵贴着门框,
倾听一种很淡的声音,于
爸爸的口袋中偷溜到集市,
而此时小麦长势尚好,金子
于粮仓中溢出。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