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从不铁石心肠
让她喝上一点点水
就潮润起来
从体内长出
清葱的文明

也许太过软弱
聪明过头的一些人
开始敲骨汲髓
以农药以化肥以激素
改变土地的膳食

不知道如何提醒，因为
贪婪从不理会善意

为增加重量和数量
土地勉为其难
只好让农药和镉乔装
潜入粮食内部
穿过放松戒备的肠道
分化瓦解人们脆弱的脏器
用苦肉计
以牺牲零头来保留整体

那些高效合成的生化机械
以一当十
驱赶农民
收割祖上的记忆
甚至连根拔除
然后收割人，收割由来已久的诗意

设若人开始算计母性
必然也将算计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