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理由
去杀死一只船。
尽管春天已经过去,
而最美的花,还未开。
暗河涌动,那些睡着的,
还未醒,那些醒着的,正迷离。
芦苇拨开星光,想离风更近,
黑暗向前飘动,
你路过的,撕裂你,
你迎接的,吞噬你。
灯光洒在废墟,
钢琴被裹进淤泥,
墙脚的夏天,
让高跟鞋难以下咽。
本该放弃幻想,
放弃童话和森林,
让骨成为骨,肉成为肉,
挥舞所有刃利的锋,剖开树的脸,
将骨与肉分离,并立成船,
让血流动,利于浮行。
明天就会有蓝色的阳光,
北方是蓝色的,南方也是,
瞳孔也成为蓝色。
可是血在夏天沸腾了,深不可测,
船颠簸剧烈,而桨不知所终,
抓住那些无足轻重的,
怀念所有死去的,
用一切惊恐绝望的目光看见,
你路过的,撕裂你,
你迎接的,吞噬你。
永远不再有遗憾,
所有的姓名,都是自作主张。
当左脚陷入炽热的牢狱,
右脚就不该停在原地。
让森林回归森林,让树成为树,
辞退那些膨胀的野望,
哪怕夜晚灯光透亮。
即使如此,我们还是没有任何理由,
杀死一只船。
就算春天已经过去,
而最美的花,也已盛开。
2017、5、14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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