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一天。我数着楼梯
爬到楼顶,又数着它们
下来。先迈那只脚的问题,想多了
像喝了胶水。也许可以
静下心来读一读耶胡达·阿米亥
他来自灰蒙蒙的世界尽头
他的故乡耶路撒冷
远得让我结结巴巴念不准
也许那天,我打开过几页书
但什么都没记住:之前我对他的幻想
犹如一片耀眼的雪景模糊了我的双眼
但我伸出手,雪花
未曾落下,未曾打湿我
反复在空气中打捞的手掌
我不痒,但我记得
我用无聊的手指挠了我的脖子
尖利的指甲刺痛了我
仿佛一瞬间,埋伏在指尖的敌人
冲入了体内
翻箱倒柜找指甲刀
但指甲永远剪不完
我们渐渐老了,厌倦了,无力
或羞于与指甲为敌
只能听之任之,像老榆树那样
在风中摇摆却不自知
此刻,我依旧留着
长长的指甲,手臂下垂,等待着
遗忘像无所不在的尘埃,将我
和书柜一角的阿米亥,一同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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