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及其他
文/张卫民

熄灯之后
我想象不出
此时的蚊子
会是什么模样
眼放贼光 提枪四顾
还是
口含吸管 得意洋洋

我在暗处 它们也在暗处
习惯了光明的眼睛
对于习惯于黑暗的眼睛
不能同日而语

我的位置 我的肢体
甚至我的血管
在它们的眼里一览无余
黑暗中
而我看不到他们
从翅膀振动空气的嗡嗡中
我能判断他们就在我身边
但我无能为力

我的手 打在我的脸上 腿上
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
那啪啪的响声
肯定传到了楼下
那些在院子里散步的
无眠之人
肯定在猜测
干嘛呢

但这无济于事
我化为血的一日三餐
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
成了它们的饮料

老子有的是血
等着吧
我就不信
明天
我找不到这些喝血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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