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站在桌上，醉醺醺的
几个踉跄，倒下
一醉不醒，父亲如雷的鼾声
划痛窗外的几重树影

父亲用拿书本的手，沉重的
握住一把生锈的镰刀
用读诗的眼睛，望着一些农事
田地，褴褛，以及风干的村庄
一支笔书写在土地，沉甸甸的文字
挂在稻穗上，挤压着弯曲的酒杯

出门一壶，进屋一盅
如犁铧侵入骨髓，摇曳着
生命的尘灰
酒精擦亮父亲的隐忍
如六月的刀磨亮真实的语言

走过风雨，瘦骨嶙峋的身躯
翻动命运的墙壁
染满尘灰的日子，酒精
点缀生活的闪光，浇灌出
如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