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熟了,摇动饱满的身体
从故乡徐徐吹来金色夏风
在我向南敞开的小窗子前休憩
我看见,又细又尖的麦芒
在如火骄阳下
慢慢长成父亲敏感的神经
热草般爬满沟坡地头
父亲磨光弯弯镰刀
在布谷鸟歌声里开镰收获
咸齁齁的汗水沿着父亲晒黑的脸颊流淌
火辣辣的疼痛钻进我每个关节里
麦田里升腾黑黢黢的尘灰
怎么也遮挡不住父亲满怀喜悦
一个半月的麦口,炼狱般劳作
慢慢爬过父亲布满厚茧的手掌
辛劳和满足栖息在晒满金黄小麦的天井里
还有我短短麦假和童年
当麦的热风开始在窗外呼告
当知了声再次在柳枝头起伏
褪去绿色的小麦又一次长成父亲的孩子
我,父亲的一粒麦子
在明媚的阳光和璀璨的夜空里
用一根一根尖硬的麦芒
探寻深埋父亲皱纹里金色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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