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村子

经过一个村子，有死亡的味道
老鸦呱呱地哭。没有多余的人陪它
扯下一片黑羽毛
转村插在村口
插上晒暖日头的老者胸前

那可能是一个记号
或暗藏了阴谋

可整个村子的阳光他们把守着
每一间空屋，倾斜的残瓦
他们把守着
更迭的节气他们把守着
贫瘠的山地与种粮他们把守着
村口的道路他们把守着
每座坟墓他们把守者
还有什么他们把守着？

让我和他们一样
突然呈现出一脸的不安和沮丧？

2017.3.10

一个背柴者

我遇到他，我遇到的是一捆柴
和一声惊诧

看上去是柴在山坡上移动
推着他行走
经过了陡峭的山路
正如经过了他八十五岁的高龄

我遇到他时
正经过吊起来的心
和疼痛的村庄

2017.3.11

大片的田地在荒芜

作为目击者，他的脚步越走越急
似乎要撵住春风，撵住
走失在村外的人烟
他跑得气急败坏
跑到老死在
长满艾蒿的田地埂

他拼着一把老骨头
也赶不上日夜疯长的荒草
大片的田地在荒芜
胜于村子的死寂

他死了，他坟头也是荒芜的
他双全的儿女
漂移在异乡的人流中

2017.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