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侵蚀的痛苦比人的记忆更曲折地躺在陌生的山谷。
所幸那些遥远而模糊的景象如今已被咒语和沼泽蒙蔽。
鲜妍的菩提和罂粟，往日欢鸣的黑鹮，早已无迹可寻。
风霜刷洗了它苍老的皮肤，褐色或青绿的纹理
唐古拉，在落日降临之际吐露心机，黯淡而忧伤。
对一个人的一生，它们生命里的亿万分之一，
那仅不过是一次可有可无的嬉戏，或一次暧昧的自刎。
最有灵魂的思想也不比它坚固，
刻下伟大的功绩在湿漉漉的铠甲，也将随风消逝。
陡峻的丝路消失在深不见底的谕令之邦，这儿
汉族的野心和羸弱滚成耀眼的雪球，
渗出珍珠滋养山峦，填满河谷分娩后的胃；
两个大陆的和解与碰撞使它浮出海面，
供奉一座莲坛，一座古恒河的绞刑架。
沉默，爆裂，膨胀成冰川的雏形，
拒绝庇护、溢美，拒绝经书回归祖国与荒漠歧途，
贪饮圣湖的马，渴望永恒。
 2014.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