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夜与白昼,在时间的轨道上平行,
此时,想象你的触须,是金属之凿,四肢抓满了铁,轻如蝉翼,凿开大山子夜。
顺着铁的脉络,你修补了梦的形状,坚韧而美丽,
忘却今生的属相吧,就以蚂蚁命名,
至少,你可以暂时遗忘,地平线上肩挑一担的铁,走南闯北,
村庄向你要了一垛的希望,你把春天举过头顶,
以土地的名义发誓.
2,认识你的时候,正值阴阳交接,
那里,没有预先布置飘飞衣袂的场景,只有你头顶,那或明或暗的矿灯,以蚂蚁的速度,
与土石为伍,在大山的子宫里,开始了你躬身寂寞旅程。
一路上,你的手掌以太极运行,乾坤在你指尖定力,脚下断裂的铁镐上,你先把牙龈咬得红肿,犹
如疲惫倦客,一滴汗水便挤干,滋润咽喉的那一汪晶莹,
那一张钢铁支撑的网箱,在你的头顶,镶嵌了生存与死亡的花边,
这两瓣心香,一瓣开在梦里家园,一瓣紧拽手心,
你只能,用一根风管呼吸.
3,你从黑夜回到黑夜,
把一脉故乡的皎洁,藏在心底。
你忽视了萧霜的魅力,萦绕在季节的交叉路口,
只等候那一声,咯血的问候。你的杯底,积满了铅与锌的凝目,长久端坐,
在时间的深处,以一滴渗透土层的水珠姿势,最终被阳光接纳。
谁能掂量一只蚂蚁的重量?
4,迷失了自己,在蚁巢般的世界里,
你的心,撑开了诺大地图,在二千四百米的土层里,上下左右,打通时间隧道。
猜想着,你都想穿过这世俗红尘的走廊,去抚摸蓝天与白云,可一脉期待目光,被泪水模糊。
你不是唯一的虔诚教徒!
隔壁的岔道里,那敲响天穹的声音,斟酌了许久的诺言,在疲惫之余已更改了初衷。
你一定是忘却时间的蚁族,将凿开的地宝,与阳光拥抱,
不然,为何在空气隙缝里,
打磨那泛黄的晶体?
5,你在大山的内核里,紧抓住一条,向下延伸的铁,
一头被母亲缠绕在手中,绑在家园与田间地头,嵌入父亲雕花的水烟筒里。
你卸不下,栅栏边南瓜藤蔓,却成了一粒飞翔种子,点种在大山的腹腔,与敬畏的岩石,
相拥在大山子夜,低声吟唱着蚂蚁之歌。
你说,用那三生勇气,去更改上世命运,用指尖去粘出,遗失在风口的燧石,
香火弥漫时刻,雄鸡与猪头的神圣筵席,
便在六六三丈六的红布下,
驱散冰冷与骨骼疼痛。
6,蚁族,你刨坑圣建的宫殿,被大山藏匿,
你的掌心不能沉积,一朵娇柔旖旎雪花,却可锻造一场凤凰磐涅的洗礼,
双手呈出,雕栏玉砌的壁画上,那凤毛麟角,只是在一个角落里,
用一根骨头倾听,大山内核的沸腾,
那些铁器,没有攒过原始野性,
只是沿着圆的切点,
让一堵石头,开花在水滴浸湿中央。
7,谁曾遭遇一首古老民谣,蜕变在踉跄步履?
龟裂的手掌之间,你的食指弹出的硝酸铵,就让地球变成窟窿,以一脉清新的空气,
包裹你,攀爬到土层表面,与一颗草,丈量欢乐。
你的世界,仅仅因为一滴坍塌的雨水,而去拜祭乌黑的云,
那横卧在路的中央,空如竹篮打水的梦,
你以风的速度,关闭了心门,
潜如你的衣袖,不仅是染色的矿尘。
8,承天受命的蚂蚁,你怀念人间的太阳与月亮,从新月至下峨嵋月,
与一把锄头相拥,逆向回归的铁与锌,
渴望攀爬,那难以逾越的城墙,
都想有个渡口,在浅海的码头,
趁着守夜人敲击的更,
深吸一口大地气息,
你把眼神,嫁接在遥远家乡。
9,你分明可以,把自己雕成一尊佛像,
敷上所有金属,从内核开始,以一粒锌的重量起誓,在蒲团的附近,用敲击石头力量,
去抚慰你宫殿圣灵,
你粉饰黑夜,静谧的施舍,用一条河的宽度,为王国护城,
谁又能听见,你汗泽皱褶的角度,在阳光跌落时间里,
掩埋你模糊视线。
那晚,你蚁巢涌动,还原了肋骨位置,在燧石与腐木之间,你望见火光,擎一苗干竹,
卸下肩上磨盘,
这时,你把瞳孔,还给了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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