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开大山子夜的蚂蚁

作者: 2016年05月21日13:01 浏览:278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1,黑夜与白昼,在时间的轨道上平行,
此时,想象你的触须,是金属之凿,四肢抓满了铁,轻如蝉翼,凿开大山子夜。
顺着铁的脉络,你修补了梦的形状,坚韧而美丽,
忘却今生的属相吧,就以蚂蚁命名,
至少,你可以暂时遗忘,地平线上肩挑一担的铁,走南闯北,
村庄向你要了一垛的希望,你把春天举过头顶,
以土地的名义发誓.

2,认识你的时候,正值阴阳交接,
那里,没有预先布置飘飞衣袂的场景,只有你头顶,那或明或暗的矿灯,以蚂蚁的速度,
与土石为伍,在大山的子宫里,开始了你躬身寂寞旅程。
一路上,你的手掌以太极运行,乾坤在你指尖定力,脚下断裂的铁镐上,你先把牙龈咬得红肿,犹
如疲惫倦客,一滴汗水便挤干,滋润咽喉的那一汪晶莹,
那一张钢铁支撑的网箱,在你的头顶,镶嵌了生存与死亡的花边,
这两瓣心香,一瓣开在梦里家园,一瓣紧拽手心,
你只能,用一根风管呼吸.

3,你从黑夜回到黑夜,
把一脉故乡的皎洁,藏在心底。
你忽视了萧霜的魅力,萦绕在季节的交叉路口,
只等候那一声,咯血的问候。你的杯底,积满了铅与锌的凝目,长久端坐,
在时间的深处,以一滴渗透土层的水珠姿势,最终被阳光接纳。
谁能掂量一只蚂蚁的重量?

4,迷失了自己,在蚁巢般的世界里,
你的心,撑开了诺大地图,在二千四百米的土层里,上下左右,打通时间隧道。
猜想着,你都想穿过这世俗红尘的走廊,去抚摸蓝天与白云,可一脉期待目光,被泪水模糊。
你不是唯一的虔诚教徒!
隔壁的岔道里,那敲响天穹的声音,斟酌了许久的诺言,在疲惫之余已更改了初衷。
你一定是忘却时间的蚁族,将凿开的地宝,与阳光拥抱,
不然,为何在空气隙缝里,
打磨那泛黄的晶体?

5,你在大山的内核里,紧抓住一条,向下延伸的铁,
一头被母亲缠绕在手中,绑在家园与田间地头,嵌入父亲雕花的水烟筒里。
你卸不下,栅栏边南瓜藤蔓,却成了一粒飞翔种子,点种在大山的腹腔,与敬畏的岩石,
相拥在大山子夜,低声吟唱着蚂蚁之歌。
你说,用那三生勇气,去更改上世命运,用指尖去粘出,遗失在风口的燧石,
香火弥漫时刻,雄鸡与猪头的神圣筵席,
便在六六三丈六的红布下,
驱散冰冷与骨骼疼痛。

6,蚁族,你刨坑圣建的宫殿,被大山藏匿,
你的掌心不能沉积,一朵娇柔旖旎雪花,却可锻造一场凤凰磐涅的洗礼,
双手呈出,雕栏玉砌的壁画上,那凤毛麟角,只是在一个角落里,
用一根骨头倾听,大山内核的沸腾,
那些铁器,没有攒过原始野性,
只是沿着圆的切点,
让一堵石头,开花在水滴浸湿中央。

7,谁曾遭遇一首古老民谣,蜕变在踉跄步履?
龟裂的手掌之间,你的食指弹出的硝酸铵,就让地球变成窟窿,以一脉清新的空气,
包裹你,攀爬到土层表面,与一颗草,丈量欢乐。
你的世界,仅仅因为一滴坍塌的雨水,而去拜祭乌黑的云,
那横卧在路的中央,空如竹篮打水的梦,
你以风的速度,关闭了心门,
潜如你的衣袖,不仅是染色的矿尘。

8,承天受命的蚂蚁,你怀念人间的太阳与月亮,从新月至下峨嵋月,
与一把锄头相拥,逆向回归的铁与锌,
渴望攀爬,那难以逾越的城墙,
都想有个渡口,在浅海的码头,
趁着守夜人敲击的更,
深吸一口大地气息,
你把眼神,嫁接在遥远家乡。

9,你分明可以,把自己雕成一尊佛像,
敷上所有金属,从内核开始,以一粒锌的重量起誓,在蒲团的附近,用敲击石头力量,
去抚慰你宫殿圣灵,
你粉饰黑夜,静谧的施舍,用一条河的宽度,为王国护城,
谁又能听见,你汗泽皱褶的角度,在阳光跌落时间里,
掩埋你模糊视线。
那晚,你蚁巢涌动,还原了肋骨位置,在燧石与腐木之间,你望见火光,擎一苗干竹,
卸下肩上磨盘,
这时,你把瞳孔,还给了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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