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撞在东墙角，呜呼如骨腔里穿堂风共鸣
像是一个冷反复，又像是换了无数个冷

被子变成一张渔网，缠住人僵在夜晚的海上
我刚从记忆回来

祖母的冷已在消散的故乡苏醒
浓雾般混沌海岸和归航的路线，心面目不清

红漆紧张，海上碑新描的石刻比不上
年老水手的一跪。虾虎一样躬着腰的父亲

潮水冷眼旁观，日照永远不能分明的冬和春
祖母严寒的余威犹在啊，那一跪

我注定无法看到月亮，一千米以外的那些
渔村、清朝、漏网之鱼，另一种枯荣天定

石相已破。码头与鱼篓若是十四岁的幻境
生鲜是闪烁的卜辞——杀生非吉

请允许我逃走，通过一杆秤的量星和一种价格
逃往一个可能的船长，一条轻型的船

桅杆，在祖母最初安置尊严和孤独的祖地
成为通过一群姐姐的舌头传递的磷火
 2016.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