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的时候，路边
野棉花都还没有落地
懒汉家的田里，水稻被割走
留下的桩也未腐朽

我使劲儿走过
太阳穷追不舍
当我被赶上，我居然发现
那土地里的油菜都已经绿油油

当老头杠着口袋出来
他关上门，轻轻的
里面儿孙熟睡
山坳那头的雾散开

我和太阳对视
挖机从汽车上开下来
建筑垃圾被推离楼盘
围在好高好高的墙后

我看看身边的人
几个老弟兄伙搞起老者杯
包谷酒在客车上
像刚刚那高楼间被丢满废纸的小矮坟

我想象他们年轻的时候
也英姿焕发，在火葬场
他们的脸就被烧成这样
慢慢地，看不清这世界

我望窗前
雾都还没有散去
我想叫师傅慢点儿开，他们却发现了
路坎下那创造这薄雾的垃圾焚烧

我想单纯地发一下呆
可眼前的座椅上
写满了不孕不育，我闭上眼睛
可我却闭不上耳朵

后来太阳不见了，迷失在黑烟中
当你的脑海产生这种想法
便像是怀了一个怪胎
而世上却没有谁去在意

所有人在路边撒了一泡尿
接着就提提裤子，哼着小曲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