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清晨,我没有辜负夙愿。
持续以面额贴地,掌心朝上,口念咒语且宅心仁厚。
风若水袖,善歌舞。
桑格花远嫁天涯,耳语包围整个秋天。
人们把目光倒挂,风干悲悯之泪。
那些至亲至爱的乡人哦,被经幡牵绊,在禅坐中神闲气定。
由高及低的日子被月镰隔开,辈分与姓氏,就躺在这一季的族谱里,相对无言。
就这样相持着。再蘸着清水写字,写下这个多事之秋背后的反光。
2015.11.22于屠园
风吹故乡
大地清冷。
斜阳续起炉火。
用酒精擦洗身子,从眼睛里放出柔软的光。
扑腾成风筝的灰喜鹊,望着院子,好像许多年的秘密一览无遗。
一扇扇虚掩的门,扣着老虎的头颅;远方从此变成远方,亲人,悲悯如初。
村庄一直蹲在那里。
整个苏北都蹲在那里,积雪的反面,随着时光在颤抖。
我们在深蓝色的背景里越走越远,那些被岁月掏空身子的人。
见风就会流泪。
2015.11.21屠园
风是流浪的孩子
生气。高兴。
会避开厌恶之物,躲进透明的盒子里。
心中有神,能吞下东南西北和阴晴圆缺,且不留丝毫骨屑之痕。
走遍万水千山,用手心拂过每个人心的沟沟壑壑。
今夜,他闯进城市的美梦。
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
2015.1.24于州科技学院
风越吹越接近事实
旷野之南。
时光之神摆下迷魂阵。
手握重兵,秋风将叶面上的春秋尽情挥霍。
季节的洞穴,诸神可及之处,一些细小的实物就此罢手,露出坟茔,让禾稲的茬口沾满盐花。
风吹直线,和阳光平行,
苏北的民谣,始终背对着祖母的谶言。
一些事实逐渐接近灭亡。
河流枯竭,道路低洼。
白杨站成隐约几行,
——那是冬季神圣的雕塑。
2015.11.20于屠园
旷野的风
在苏北。
风是率性的汉子。
不拐弯抹角,在大田里横冲直撞。
乌鸦进食之前,必须于荒芜的内部找到出口。
霜粒披挂的大地,被时间的洪荒抢劫一空。
没来得及拔除的玉米杆,红薯秧;都半眯着眼。好像一阵风过去了,就是一个人心底无限的惦念。
大爷平躺着,用骨头撑起一块碑。享年七十五岁。
这持久的空旷,这若隐若现的人间烟火。
背负着多少无言的痛?
2015.12.1于苏州灵岩山,白马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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