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开始剥皮,抽筋,天已黑透
父子两个人,终于从北洼里回来了
这是两个光棍,已被汗水湿透
拖着一车玉米,往回走
从他们的姿势看:歪三斜扭
看来,真是累得不轻,
到了家门口,他们就开始用吊筐
向屋顶拔玉米:儿子在屋顶上拔
老子在地下装,他们实在
没有力气了,就累得恼了
先是骂天骂地,接着两人就对骂
骂的很凶,似有解不开的冤仇
后来父亲就用玉米棒子
狠狠掷向儿子,儿子把筐
掷向老子,最后两人吆喝一句
“他娘的,不过了!”就蹬着腿
捶着胸,没羞臊的哭起来
仿佛是两个有娘养没娘疼的孩子
没人围观,哭着哭着就都
没了动静,似乎死了过去
这样缓了一会儿,两人又慢吞吞
站起来,望了望冰冷的月亮
什么也没说,又干了起来
胡同里很黑很静,只有那些玉米
在吐着唾沫泛着白眼一筐一筐
往上爬着。此外,蛐蛐的哨子
依旧埋伏在很深的黑暗里
或者在他们的身体里使劲
响着,响着,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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